“我估计你啊,要么跟他死磕,要么就换个地方走人。只有这两条道。”
这一番话说的赵大军一阵心虚。
说实话,他既不想和关之峰死磕,那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也不想夹起尾巴走人。
毕竟转业后费劲巴拉进到县委办这么一个令人眼热的衙门,很不容易。他不想因为郭凯翔的原因,连累自己吃锅烙。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在明面上。
因为当年进县委办,还是通过连襟郭凯翔找的关系,虽然花了他一多半的转业费,但好歹算是弄了个正股级的实职,而且还是在行管办的关键岗位上。
从虽然那时起,他就已经上了郭凯翔的船,别无选择。
好在这里的油水不少,虽然这几年花出去的转业费捞的差不多了,但这么好的位置,目力所及也没有几个。
赵大军今天见识了关之峰的气势,又把黄展妍对他的器重反复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还是尽量保持中庸。
既要尽量化解因自己和郭凯翔的关系,而使关之峰对他的另眼相看;又要保持住和在座的人的联盟关系。
风水轮流转,今天他强,说不定明天你又牛逼了。
做为夹在中间的小人物,能够做好墙头草,就是最成功的职场之术了。
赵大军只得把话题继续下去道:
“在和我谈的时候,他一直揪住食堂的问题不放,还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必须把食堂整顿好。”
“啪……”
听到这儿,郭凯翔按捺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什么,三天?他他妈以为自己是谁?狗尿苔上了金銮殿,还他妈真拿自己当根葱?”
受钱志江的影响,郭凯翔一肚子的憋屈,总算可以在酒桌上发泄了。
这委屈。足足憋了他有十多天了。
从那天在会场上黄书记给关之峰打电话时起,关之峰就开始骑在他头上,每天都是关于关之峰得意的消息,听的他肺都要气炸了。
今天借着酒劲,郭凯翔也不用顾形象了。
一直等郭凯翔骂完,王庆丰才起身,扳住他的肩膀坐下。
他眨巴着那副三角眼,一脸同情地劝道:
“凯翔兄,消消气,消消气。”
“现在光骂他有什么用,又骂不死他。咱们得想办法对付他。”
“咱们哥几个,在县里这么多年,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现在,这小子简直就是骑在弟兄们脖子上拉屎,这口气实在不能忍。”
“要我说,咱哥几个得想办法弄他。”
“想什么法子,让他在县委办干不下去,乖乖地滚蛋,那时候才真叫解气呢。”
钱志江咽下嘴里的一块肉,顺手抹了一把油光发亮的嘴巴,道:
“就是,得想办法对付他,让他早点滚蛋。”
郭凯翔梗着脖子坐下,看向两人:
“怎么让他滚蛋?我他妈的看见他就来气。”
赵大军看向三人:“黄书记很器重他,好像搞走他不容易。”
郭凯翔刚想说“黄书记有什么了不起”,想了想,改成:“那就看咱们有没有他的料了。”
王庆丰转动他的三角眼道:“没料咱们不会给他编排设计点?人吃五谷杂粮,也有七情六欲,想弄他还不容易?”
郭凯翔问:“怎么编排,我在沙河镇一直想整他,就是没抓住他的把柄。”
钱志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来,问赵大军:
“我听说今天中午,关之峰背着综合科那个娘们到处跑,被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