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穿着被汗水打湿的衣服,脸上还蒙着面纱,时间久了,病情难免加重,要是这么一直烧下去,留下后遗症该如何是好。
一念至此,任平生下定决心。
“不能等了。”
他伸手拿起那块手帕,拧干以后,看向安静躺在床榻上的常安。
犹豫了一秒,伸手将她的衣领往旁边拽了拽,用手帕轻轻的擦拭她脖颈上的汗珠。
一声嘤咛。
任平生下意识地望去,就见常安白皙的脸蛋晕染一抹红晕,显得越发红润,朱唇轻启,呼吸变得急促。
“又起烧了?”
任平生看着她脸上的面纱,眉头微微皱起。
发烧以后,呼吸本就不如从前顺畅,还蒙着面纱,也难怪她脸色红润,呼吸急促。
实在不行就摘下吧。
两害相较取其轻,权宜之计罢了。
想到这,任平生做出决定,伸手去够常安脸上的面纱。
手还没碰到面纱,就见常安的睫毛颤动起来。
下一秒,湿漉漉的眸子缓缓睁开。
略显迷离的看向任平生,声音发颤:“别......”
别摘吗?
任平生犹豫了一下,柔声哄了几句,想要哄她摘下面纱。
常安湿漉漉的眸子瞥向一旁,仍旧用细微且颤动的声音:“不......”
任平生见状,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点儿想不明白常安为何对戴着面纱有如此深的执念,就连洞房花烛夜都要戴着。
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卑,害怕自己看到她被毁的真容?
转念一想,未必不是如此。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
任平生与她虽然算是素未谋面,但毕竟有夫妻之名,大概率也有夫妻之实。
哪个妙龄女子,愿意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展露自己丑陋的一面?
尤其是刚接触的时候,很多小情侣连屁都要憋着,哪怕憋得难受,也非得分开了再放,更何况是被毁容的脸庞。
都是妖族害的,迟早有一日让它们血债血偿。
任平生眸光低沉,不再强求,默默的收回了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常安娇弱的声音响起。
“冷......”
任平生望去,见常安身子微微的颤抖,想了想,起身打开了一旁的柜子。
里面摆放着一床丝绸布料的薄被,还有一些女子穿的衣物,绝大部分是丫鬟为常安准备的新衣,有几件则是常安自己带来的。
从柜子里取出那床薄被,展开以后,打算为常安盖上,朦朦胧胧听到娇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抱......”
任平生微微一愣。
自己没听错吧?
常安说的是......抱?
抱什么,抱她,还是抱被子。
一时间,任平生有点儿恍惚,垂眸望去,隔着一层面纱,看不清常安的表情,只能看见她轻轻颤动的睫毛,以及略显起伏的胸口,和那一双湿漉漉的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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