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首先,陛下下诏书批评李正方,又调他的兵,是很严重的事件,如果经过丞相府,丞相是绝对不会批准的。但调兵如此大事,不经过丞相府直接下诏,也不合规矩,会严重损害丞相府的权威。”
“而且,就算陛下下了诏书,李正方也一定会推三阻四,绝对不会调兵回来的。”
刘禅急道:“朕可是皇帝,他怎么敢反对朕的圣旨?他如果抗旨不遵,是有异心吗?莫不成,莫不成他想投奔东吴?”
周默道:“陛下,容我慢慢跟你解释。首先,东吴现在是我们的盟友,他不可能去投奔东吴。当然也没有路去投奔曹魏。事实上,李正方深受先帝之恩,位列托孤重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背叛的。”
“但忠臣如果事事都对陛下俯首帖耳,那便不是忠臣,只是个家奴了。先帝遗诏命他督永安,统内外军事。他只需要搬出先帝遗诏来,就能轻易违抗陛下的圣旨,又给了陛下面子。”
“李正方之所以不回成都,也不调兵,其他理由都只是托词,本质上是我们与东吴联盟之后,永安的战略地位下降,他感觉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可又不想削弱自己的权力。毕竟李正方也是文武全才,自视甚高,还是先帝托孤排序仅次于丞相的二号重臣,他如何能够甘心?”
“陛下若亲自下诏问责于他,只会加重他的不安感,他尽忠职守,又无罪过,怎肯调兵回都,自削权柄?”
刘禅急道:“那该如何是好?兄长现在南征在即,居然还需自己回乡募兵,我总是想帮你一把啊。”
周默计上心头,低声道:“陛下,我有一计,十分简单,或许可以薅他李严几根羊毛。”
“好啊,兄长快说。”刘禅笑道,“薅他,使劲薅。”
“依我看,陛下非但不应该问责于他,还应该派一名心腹,前往永安,好好安抚他,多多夸奖他。”
“然后呢。”
“没有然后,这就够了。”
刘禅思索半天,恍然大悟道:“我懂了。”
又道:“李严之所以不愿意调兵,是因为调兵本质是分他的权力,他现在地位尴尬,最渴望的东西,就是保住权力。而朕是皇帝,来自于皇帝的夸奖和认可,就能给他提供最大的安全感。有了安全感,再向他调兵,就容易的多了。”
周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唉,这都怪我,总觉得兄长你和丞相才是自己人,李严只是一个脾气古怪的外臣,我不喜欢他,他寄书信给我,我也很少回信。我的态度,想必李严也感受得到。难怪他总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唉,做皇帝,真的好难啊。”
周默道:“陛下很聪明,也很年轻,很多事急不得,慢慢来吧。”
刘禅道:“如果朕派使者成功安抚了李严,他手下那么多军队,咱们薅他那支羊毛?”
周默道:“先帝账下,有支三千余人的军队,名叫白毦兵,目前归将军陈到统领。如果可以的话,陛下就为我求这支白毦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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