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默在船上放声高歌之时,当阳往北四十余里,一队人马约莫两三百人,正缓缓向北前行。
只见这支人马旌旗破损,队形散乱,几乎人人带伤,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是刚刚吃了败仗。
为首一将,正是潘璋。
潘璋赤膊着上身,露出黝黑的肌肉和一把黑丛丛的护心毛来。他的左肩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鲜血从里面缓缓渗出,将灰白色的绷带染成一片暗红。
昨夜的战斗中,一枚铁藜棘不偏不倚,从甲片缝隙之中射入,直刺入潘璋左肩后的肌肉。城破之后,又仓皇逃跑,只来得及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至今都没有完全取出,深入肌肉的铁刺长满尖锐倒钩,令潘璋苦不堪言。
潘璋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对身边的亲信部将马忠道:“真渴死我了,再拿些酒来。”
马忠从腰间解下酒囊,倒了个底朝天,却没有一滴酒流出来,只好道:“将军,已经没酒啦。前面有条小河,我叫人给将军打些水来吧。”
“算啦,没酒喝,我宁愿渴死。”
潘璋叹了口气,又抬头望向北边,只见远处隐隐约约,似有山峦叠嶂,问马忠道:“远处那山便是你说的荆山吗?”
“没错将军,正是荆山。”马忠回答,“只要我们进入山地,那边丛林密布,那姓关的小子便不可能找到我们了。”
“姓关的小子,简直是条疯狗,着实可恶!”一想到关兴还在后面紧追不舍,一副不死不休的劲头,潘璋便是又急又怒,破口大骂道。
只是一怒之下,又牵动了肩头伤口,疼得潘璋嘴角一抽,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跌了下去。
马忠见状,急忙上前将潘璋扶住,劝道:“将军,你身负重伤,切莫动气。咱们歇一歇再走吧。”
“千万不能歇……”潘璋话音未落,伤口的剧痛再次传来,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马忠将潘璋从马上扶了下来,见他额头大汗淋漓,显然极为痛苦,显然已经不能继续走下去了,于是只好命士兵们原地休息。
不多时,一士兵从周遭遍布的橘树上摘来一捧新鲜的柑橘,又奉上一只水袋,马忠接了过来,亲手将柑橘汁水挤在水袋里,交到了潘璋手里。
“将军,喝橘水。”
潘璋久为东吴大将,生活奢侈惯了,周边河水中打的腥臭河水,他喝不惯,所以只喝酒不喝水,如今加上一些柑橘汁,掩盖住腥臭味道,便好入喉多了。
马忠已经跟随潘璋多年,日夜侍奉在侧,对潘璋的生活习性可谓了如指掌。
听说是橘水,这一次潘璋果然没有拒绝,仰起脖子,大口喝了起来。喝完水,只觉口舌生津,分外舒适,又喘了半天气,这才感觉精神稍好了一些,问马忠道:
“此处是何地?”
马忠回答:“此处是章乡,再往前,是夹石坡,过了夹石坡,便可遁入荆山的丛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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