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乌云遮月,仅有淡淡的光芒透过雾气,撒向大地。
寒风吹刮!
宝蛟县内城,在这个时辰,天寒地冻,早就没有了行人。
即便是更夫出来打更,也都是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大棉袄套大棉裤,头上还带着猎户进山的毡帽,能够保护耳朵,在街上打着更。
三更天。
‘平安无事’的更夫叫唤声,伴随着三声锣从宝蛟县内城锦绣巷的街道上走过。
锦绣巷。
这里是宝蛟县内城的富人区,巷子里的路都是青石板铺成,不像其他巷子里的泥板路,每家每户都是高墙大院。
有的院墙高的甚至有四五米,各家各户都有牌楼,平时的老百姓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只要看着高高的院墙,就会心里生出对高门大户的敬畏和向往。
高高的院墙,隔住的不止是两种生活阶层,还有**和安全感。
这条巷子里除了宝蛟县的大户们自己居住的院子外,还有一些专门建造出来的别院,用来供给从外地辗转过来的行商歇脚。
外租七八日或者半个月,便是几百两银子的价格。
古象门在虬龙府虽算不上顶尖的大门派,但也算是老牌势力了,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钱。
赵传祖这次过来宝蛟县住的就是锦绣巷的一户两进的大院子,院子里的一切家具设施,全是极高的规格,就连擦脸用的毛巾,都是上好的丝锦,更别提屋里点着的炉香,一根就要价值普通农民劳作一年的收入。
赵传祖坐在大堂的太师椅上,胸膛不住起伏,双手运功,搬运血气,在朝着体外逼着断肠草的毒性。
此时。
为了帮助赵传祖逼出肠胃当中的断肠草,那位随他来到宝蛟县的马夫粱实,也在其背后用功,手指连弹连点。
这是只有玄关境界才能施展出来的手法。
半盏茶之后。
赵传祖“哇”的吐出来一口黑色毒血,腥臭难闻,落在了早就准备好的铜盆当中。
呼~
在背后帮助自家少爷推功活血的粱实,看到铜盆内的黑血,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少爷的九龙合璧已经小成,再加上老奴帮你运转了血气,这一口血吐出来,你体内的毒性至少消失九成,剩下的一成,只要好好服药调养,接下来几天不要动气运功,三天之内,就能好转了。”
说完,就蹲下身去,端起那铜盆,要出门倒掉。
背后却传来赵传祖咬牙切齿的声音。
“梁叔,我咽不下这口气。”
粱实佝偻着身躯,转身默默望向自家少爷,道:
“少爷,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很大委屈,放心吧,接下来伱只要好好养伤,老奴回一趟府城,多带几个人过来,为你出这口气。”
“我一天都等不了!”
赵传祖伸手使劲抹去嘴角毒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狠狠地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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