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章挂上了以往那种笑——以前孟烦了说那是一种贱笑、乞讨似的的笑,但现在,却像是妖笑,他说:“我难道丢下你们吗?”
我难道丢下你们吗?
这一声质问,让所有人心酸起来。
在怒江河畔,那个被川军团所有人依靠的“团长”,跪在了真正的团长跟前,往死里磕头,只为了让虞啸卿打出炮弹掩护夏天他们。
在夏天带人钻进了林子的时候,川军团的团长弥补错误似的,天天蹲在那,一个劲的责问自己,自己错了吗,一个劲的求那些老兄弟把夏天带出来。
他们都知道的,龙文章心里装了一个川军团,只是这个川军团分成了三份。
一份在南天门,
一份在祭旗坡,
还有一份只是一个人。
而现在,他为了其余的三分之一,放弃了让他始终愧疚的三分之一!
孟烦了轻声说:“我最会保命,不会乱来的。”
“嗯,”龙文章发出了蚊子一样的声音,靠近孟烦了,又带上了扭捏的姿势,轻声在孟烦了耳边说:“待他回来啊。”
“嗯。”
孟母和孟父呆呆的看着他们的儿子成为了逆行者,孟母伸手想要挽留,却说不出话来,孟父则昂起了头,满是骄傲。
其他人也在看着变成了逆行者的两人,他们也想回去,不是他们不畏惧死亡,而是他们很想将川军团另一个灵魂,三分之一的灵魂带回来。
只是,龙文章喊:“走啊!”
在缅甸时候,他这么朝身后的人喊,在南天门时候,他这么朝身后的人喊,现在,他还在朝身后的人这么喊。
……
阻击阵地上。
夏天在竭尽全力的开火,然后他招来了鬼子更多的火力压制和针对,夏天匆忙的更换了阵地,将最大的危险从小书虫和顺水处带离——但身在战场,哪里又会是安全之地?
其实,从他决意留下的时候,他就知道守肯定是守不住的。
区区十几个游击队员,怎么守?
他想着的,是多带几个人离开——或者自己会死在这,但夏天却有意忽略了这种可能。
这些游击队员,很多人都是他教出来的徒弟,尽管只有短短的不到一个月,但夏天就想多带几个人活着离开——很像是后世享受先烈余荫的小子对先烈的敬意。
守不住了!
三根叔望向了身边的一具尸体,那是老羊倌的。
老羊倌其实不老,甚至放的羊都不是他自己的,鬼子来了,羊就没了,连羊的主人也都没有做顺民的命,一家子辛辛苦苦积累了几代人的财富便宜了鬼子,经常给他馍吃的小东家被鬼子挑死了,男东家疯了被乱枪打死了,女东家受了凌辱疯了,在一个清晨被老羊倌葬在了小东家的跟前。
然后老羊倌找到了他,说是要为给他馍的小东家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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