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来的很快。
像是一柄刀悬在冯茂才的后颈上,脊背生寒。
“禀大人。”仵作验尸后,对胡知县道,“冯幸氏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一共五十七处,其中致命的伤口在脑后,乃为钝器所伤,至于腹中子,应当是死于母体身死前”
仵作的话还没说完,终于沉冤得雪的范管事激动的大呼:“是了是了,我推她的时候,她是前额碰在了石磨上,既然致命伤是后脑,那和我便没有关系了!”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我才没有,唔,你们放开我!”到了这个时候,冯茂才还想要狡辩,但是已经有衙役上前押住了他,准备一并前往公堂。
此时,孟氏和幸大志眼见着风向转变,两人竟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本以为嫁到冯家是享福去了,怎想到是入了豺狼窝。”孟氏掩着面,痛哭不能自抑,“受了这么多罪,也不和娘家说”
幸大志也抹了抹眼泪,一旁的人见状,纷纷安慰夫妻二人。
幸汝南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二人演戏,大姐儿这辈子过得不好,生在了这样的朝代这样的人家,要是真有下辈子,希望她能投个好胎吧。
冯茂才被抓到公堂上,没两下板子就全说了。
原来,那天,他确实是将蚕丝打湿,多了五十斤的重量,被范管事发现之后,两人愈吵愈烈便动了手,冯家娘子上前拉架,被范管事推了一把,那一推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甚至冯家娘子的腹中子也没有任何不适,回到家之后,冯茂才越想越意难平,到了他手里的钱,现在要他吐出来,他怎么甘心?
可是冯幸氏却劝他,还是将钱还给范管事,免得生事,冯茂才不耐烦冯幸氏的规劝,加上一旁冯母一直在阴阳怪气的挑唆,顾不上冯幸氏已经怀有身孕,冯茂才又动起了手。
这回冯幸氏拼命的挣扎,只因为她欲保她腹中子平安,可是她反抗的动作惹恼了冯茂才,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狠,就连冯母也察觉出不对,想要他收手,可这个时候的冯茂才已经收不了手了,冯幸氏就这样生生被他打死了,死前,她拼了命想要保护的孩子,也没了。
裙下腥红一片,映在冯茂才血红的眼中,他才恍惚回过神,之后便和冯母设了这个局,想要一推四五六,还能讹一笔钱。
真相大白,事情和范管事没什么关系,但范管事还是被警告了一番,才放回家去。
回到庄子上,范管事见宋泰平还在,撩起衣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磕了一个头:“老奴叩谢老爷救命大恩。”
“快起吧。”宋泰平示意徐大掌柜上前扶起,敲打了两句,“你是几十年的家奴了,以后做事警醒着些,莫要再被人算计了。”
事情总算是解决了,宋泰平便打算带着幸汝南回嘉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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