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这种东西，可能几十个上百个演奏出来会很动听，但是，这成千上万个风铃一起毫无规律的摇动，那刺耳的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在离近点，可能都会被震出内伤。

显然，这等数量就不是给人演奏的。

唯一能享用的这等的生物也就是龙族了。

这座古城仿佛是由神手持巨斧在一块完整的岩石上雕刻出的雏形，再用赤桐、青铜和白银进行装饰，留存至今的线条依旧那么简单和锋利，它的美学经得起时间考验。

楚子航在图纸上速写，绘制着这个巨型城市的地图，还能依稀可见这座城市的当年布局，这些带出去以后，都是珍贵的资料。

“城市以中央广场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东南西北四条皇道是最主要的通路。有道路的话说明这座城市是建造在地面上的，后来才沉入水底。”楚子航停笔，盯着图纸，淡淡的说，“巨大的广场说明龙族经常有盛大的宗教活动。”整个人显得极其专业。

“龙族信什么教。”路明非问。

“可能是龙神教。”林平说。

楚子航无语的看了两人一眼，“这种时候，可以把吐槽大王的神通给收一收了。”

凯撒驾驶着潜水器，楚子航则是认真的记录着绘画。

只有林平忽然主要的，路明非好像有些恍惚，整个人都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

“龙族习惯把战争记录在柱状的东西上，立在露天场合，战胜了就记录荣耀，战败了就记录仇恨。”楚子航边绘画图纸边科普的说，“塔的另外用途就是处刑。”

“龙族习惯把罪人钉在塔上风干，风干一个龙类往往需要几百年的时间，在几百年里那犯罪的龙类被所有族人无休止地凌辱。”

路明非沉默不语，似乎被这残忍的酷刑给惊讶到了，又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垂死的小恶魔，满身献血的朝着路明非微笑，嘴里还淡淡的说着，“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的，哥哥……”

“这世界上的一切罪与罚，都有我们都会一起承受。”他轻笑起来，笑容里满是悲伤。

跟楚子航所说的那么像，柱子，被钉死的罪人，永无止境的凌辱……是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在他脑海中重演过无数次，像是他记忆里的东西那样，那么令人深刻，好像真是经历过……

与不同的时间在不同的地方，而最初最初，好像就是在这么一座通天的塔上。现在，路明非仿佛置身于地，他仰望云中，魔鬼的血化成红色的长练流过黑铁的塔身。

“喂，想啥呢？”一道声音传来，将他拉回现实，打破了回忆。

“呼呼。”路明非后退两步，冷汗打湿了他的额头，面前没有血与罪恶之柱，也没有无尽的怒火，有的是林平，凯撒，楚子航……

这才是现实，难道自己精神真的有点不正常了？

改天还得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过心理医生都很贵吧，还是白嫖学院的吧。

“我没事，林平哥，好像就是我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可能是太热了的缘故，出现幻觉了。”

路明非笑着说，同时还伸手扇扇风，表示自己是真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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