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风逸等人果然出了衙门,但却不愿意到他家里去,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作为万震山来讲,他知道丁典为梅念笙立牌之事,武林中也盛传他得了师父真传,却不知道丁典究竟是否知晓,他们师兄弟三人在长江边,弑杀师父的事。
毕竟丁典为师父收的尸,可梅念笙那是何等威名,又怎好意思对人说,他是被自己徒弟所害?
故而只凭给梅念笙给他传功,他给收尸,也不能证明,丁典一定知道他们三兄弟的恶行。
万震山正是抱着这一丝侥幸,才派人请丁典,只要到了万家,那么一切都有操作余地。
未曾想丁典等人压根不接这一茬。
然而此刻万震山的心中,却提不起一丝恶感,反有一种兴奋,因为风逸说了,要来拜访自己。
他也听到凌退思说了,风逸也会神照功。
那自己离神照功更近了一步。
终于万震山又再次开口:“你太师父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靠的便是神照功与连城剑法!他老人家也是因为这本武功秘籍失落,郁郁而终,没想到落到了丁典手里,如今又多了一个风逸。我门中人必要将其夺回!”
万震山三兄弟弑杀师父的事,那是守口如瓶,谁也不敢让旁人知晓,否则他们三人安有立足之地。
万门弟子也当师父尊师重道,自然忠心耿耿,倘若知道自己师父的恶行,那他八个徒弟……
万震山的这句话,让卜垣心底深处立马升起了一种藐脱天下的自豪与骄傲感,毕竟太师父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那么以后的自己未尝不能复制这项荣名,刚才的胆战心惊,荡然无存,躬身道:“还请师父示下!”
万震山沉默一阵,说道:“丁典与风逸得罪了凌退思,以他的为人,想来不会善罢甘休,可风逸为毒相挟,咱们的凌大知府自要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了。
不过风逸既然说要来找我,应该不是无的放矢,今天让他扯足了顺风旗,日后定要他知道我的厉害!”
卜垣笑道:“师父说得是。”
又突然问道:“师父,刚才你若出手,我们能留的住他们吗?”
万震山瞥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诚挚,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微一沉吟:“留不住!纵然加上你所有师兄弟,也是不够。
唯一的可能性,只有抓住凌霜华!”
万震山从不低估自己,亦不会自信到盲目。他早已有了判断,以丁典与风逸的武功,有三个自己,也拦不住,否则他也就不用请丁典与风逸过府一叙,直接出面将二人击败,拿下,岂不更爽利?
卜垣点了点头,道:“不过捉拿凌小姐威胁,不是我们江湖名门的做派。”
万震山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是啊,若是强行留人,不用卑鄙手段,除了多造死伤,又有何益?”
说着又露出一丝苦笑:“况且风逸此人行事随性而动,我在府衙,一直默默观察,都摸不准他的性格。
所以与这一种人一旦破脸,必要一击而中,否则永无宁日!他可不是丁典这种人。”
说到这里,又问道:“你伤的重吗?”
卜垣道:“多谢师父关心,我没事。”
万震山微微颔首道:“那你准备一下,明日便前往湘西,找到你戚师叔,就说我要过五十大寿。”
“是!”
卜垣躬身领命,转身而去。
刚走几步,只听万震山突然叫住他:“卜垣,你做事我向来放心,但你戚师叔心眼颇多,若是不愿意来,你就说我已练成连城剑法,又知道了神照经的下落!”
卜垣点头,之后向万震山躬身一揖:“是,弟子定当不辱使命!”转身离去。
万震山心中喃喃自语道:“我若得了连城剑法,再得了神照功,武林岂不要以我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