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仅仅两分钟过后,十来张厚实的木板从船只的二层甲板里伸出,牢固地夹在码头上,形成了一座座用于士兵突击的廊桥。
整艘船只的士兵都被动员起来,他们提起将套筒式刺刀安装在滑膛枪上,有序而迅速地下船,在各自士官的带领下向瓦莱塔港内部发起冲击。
停靠在它相邻码头的那艘商船也立刻行动起来,两艘船只加起来的一千多名英军士兵宛如一道道红色的溪流从从船舱内涌出,汇聚成一片血红色的湖泊,试图淹没掉整个马耳他岛。
在这场风暴到来的同时,英国人的进攻,开始了。
港口上,由市民们组成的巡逻队看见那一把把明亮的刺刀和颜色鲜明的制服,恐惧与惊慌瞬间就占据了他们的全部思维,马耳他的居民都是大海的子民,这些大海子民又如何不知道英国人在海上的统治地位。
每个人都丢掉了手中的长棍和短刀四向逃窜,同时大声哭喊道:
“英国人来了!”
“快跑啊,英国人打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别拦着我!”
唯一能在这种下保持理智的就只有港口上不到二十人的修道会骑士了。
他们也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奇袭所震惊到,但是不同于那些逃窜的市民,骑士们很快就冷静下来;一位青年骑士紧紧握着长剑的剑柄,目光坚定地看向数十倍于自己的敌人们,稳重下令道:
“所有人随我来,立刻去敲响警钟。”
青年骑士心里很清楚,单单凭借他们这十几人是根本不可能阻挡住英国人的冲击,他们唯一的使命,就是让骑士团尽快知道发生在港口的突袭。
“但是队长!”其中一名骑士看了一眼举着刺刀冲锋的红衫军,咬牙说道:
“最近的警钟还在码头那边,我们说不准赶不上,要不还是先行撤退,分散去各个堡垒传递消息。”
离骑士们最近的一座黄铜大钟设置在瓦莱塔港的码头上,正好处于骑士们与红衫军的中间地带。
每个骑士都明白,如果他们选择前往码头的警钟,就意味着他们再无一丝撤退的可能,将会彻底淹没在红衫军的刺刀之中。
是向后撤退寻求苟活,还是向前拼死为整个骑士团传去受袭的消息,生与死的抉择,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众人多做考虑了。
“嘁!”
那青年骑士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清澈的瞳眸没有一丝迷茫。
他知道,即使自己一行人选择向后撤退,也不会遭到任何人的怪罪,因为没有正常人会指望他们区区十几人就在一千多名进攻的红衫军包围下传递出敌情。
但他也知道,在如此的大雾天气,了望塔上的士兵绝对不能第一时间注意到港口上的情况。
也就是说,骑士团能否最快地得知发生在码头上的突袭,就全凭在场的这十几名骑士了。
想到这里,他低吼着拔出长剑,在一阵微而可闻的剑鸣中,抬手剑指那正在冲锋中的红衫军,大声喝道:
“我等绝不能在这里撤退!将敌情传递给骑士团,这就是我等最终的使命,所有人!随我来!”
喊声既罢,青年骑士率先带头冲出驻地房屋,提剑迎着风雨疾驰奔向那迎面而来的红衫军。
其余的骑士们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犹豫,即使是方才那名建议撤退的骑士也是如此。
得到指令的他们整齐划一地拔剑出鞘,互相对视一眼,用眼神向同伴倾诉自己的坚毅与决心,旋即跟随着队长的脚步迎着敌人的冲锋开始奔驰。
英国人显然也知道不能让骑士团尽快地反应过来这场奇袭,因此特地分出了一个连的兵力前往那尊大钟,试图阻止骑士们的企图。
一方是一百多名手持刺刀等候在原地的大不列颠令人闻风丧胆的红衫军,一方是十几名持剑奔袭在风雨中的医院骑士团骑士。
两方人马很快就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