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浑浑噩噩的上了船，等回过神时才发现头顶繁星点点，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入了夜。

“我真傻，我真傻！”她捂住脸，任由泪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片刻后，孔慈擦干眼泪，目光灼灼的看向陈立。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然后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陈立催动小船，如箭矢般在江上穿梭，没一会儿，便停在一处荒废的渡口。

黑暗中传来一声隐约的鹰啼，一道黑影从半空中坠落，人还未到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大嫂。”

“是……风师弟？”孔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她从小就喜欢聂风，但最终却嫁给了秦霜。

“霜师兄在独孤鸣手下受了点伤，在前面等着，咱们现在就过去吧。”

“霜……他也来了？”孔慈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羞愧，她悄悄扫视的陈立一眼，才忐忑的跟了上去。

众人运起轻功来到了一处林中小屋，房间里灯火摇曳，窗上映照出一个人影。

“进去吧。”陈立说道。

孔慈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陈立则带着聂风稍走远一些，房间里没一会儿便传来秦霜压抑的喘息，其中还夹杂着孔慈的抽泣。

显然，秦霜已经知道了自己这位敬爱师傅的真正面目。

“师兄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妻子，你休掉我吧！”房间里传来孔慈的声音。

“错的不是你，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个人。”秦霜回答道，窗纸上，两道身影相拥，这对情侣历经磨难，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芥蒂。

房门轻响，月光下两道身影搀扶着走了出来。

孔慈双目红肿，秦霜也一脸悲切，不过二人脸上都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希望之光。

尤其是孔慈，陈立注意到，她看向聂风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不是说她在刚才的一瞬间就彻底放下了过去的感情。

而是认清了自己，选择拥抱新的生活。

“霜师兄，恭喜！”陈立拱手道。

“应该道谢的是我，多谢你三年前的相助。”

陈立摆了摆手，“师兄好好休息，等我办完事，也到了彻底覆灭天下会的时候了。”

寒暄了几句，陈立并没有在此处停留，而是独自乘船离开。

独孤梦心中慌乱，在恐惧的压榨下，这一剑虽然仓促，却也快到了极限，可她如此迅捷的一剑，却刺了个空。

身后一片空荡，哪里有半个人影？

“你干什么？”独孤鸣问道。

“我身后有人！”

“哪里有人？”独孤鸣叫道，他话音刚落，便看到对面的妹妹用一副惊骇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身后，紧接着他便觉肩膀一沉，一只手掌按了下去。

“说好了只是演戏，你却伤了秦霜，这件事，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

和刚才与独孤梦说话时相比，此时陈立的声音却要冷冽的多。

“装神弄鬼，找死！”独孤鸣心中大怒，也不转身，一招降龙腿便踢了过去。

“神龙摆尾！”

咔嚓！

独孤鸣腿法刚猛，他身后的一棵大树被拦腰踢断，可声势越浩大他就愈发的无言以对，毕竟再刚猛的腿法，如果踢不到人……

“藏头露尾，给我滚出来！”独孤鸣怒声咆哮，左顾右看，甚至在周围快速的掠动起来，却依旧没有找到陈立的身影。

可与此同时，一边的独孤梦却一脸惊骇的盯着独孤鸣的身后，黑暗中，他看到对面的年轻人，嘴角扯动，将食指压在唇上，做出一副噤声的动作。

“大哥，他在你身后，一直都在你身后！”独孤梦惊慌中高声叫道。

独孤鸣修炼了降龙腿，轻功本就出神入化，可即便如此，他被陈立紧紧贴在身后，却始终发现不了。

这意味着彼此间的差距已经大到无法想象。

“你说什么？”月光清冷，独孤鸣低下头，这时候才注意到，在自己的影子边缘，还有另一个人投下的阴影。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看不到那人的模样。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独孤鸣便汗如雨下，脸上惶恐至极。

直到一声佛号响起：“阿弥陀佛，陈施主，之前的事是我无双城做错了，还请施主见谅，我代表无双城向你赔罪！”

释武尊主动站出打着圆场。

“道歉？”陈立身形一晃，终于不再戏耍独孤鸣，而是直接出现在三人之间。

他眉头轻挑，看了看一脸崩溃的独孤鸣。

“如果道歉有用，我们练武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