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亏空,不宜猛练,先以药浴、药膳调养,每日练一两趟拳,舒通血脉、畅育气机、聚神调息、运气强力、经脉营顺。”
“到时再往更高深了练不迟。”
戴府。
戴雄一身劲装站在院中,传授陈季川‘大金刚拳’。
陈季川静静听着。
他来到这里已经小半个月。这段时间,一直通过药浴、药膳调理身体。他这副身体的身份是‘戴宗’,实则还是自己十八岁时的身体——
历经黑狱六年,饱受摧残,亏空严重。
练武之前的确需要好生调养。
小半个月过去。
身体稍稍好转,今日戴雄就来教他习武。
忽的。
砰!
院门被一把推开,就见宋大志火急火燎跑了进来,一张黑脸愈发黑沉。
“宋叔。”
“怎么了?”
陈季川看向宋大志。
“来不及解释。”
“快上车!”
宋大志急急忙忙,进入屋内提上行李,就拉着陈季川出了院门。院外有一架马车,宋大志将陈季川推上车,自己则戴上斗笠,架着马车直奔城外去。
踏踏踏!
踏踏踏!
马蹄疾,车马如飞。
“宋叔,发生什么事了?”
陈季川一直沉默。
待到马车出城,才从车厢中探出脑袋,询问宋大志。
宋大志是戴雄出生入死的战友。
戴雄发达后,也一直带着宋大志。去了五灵府,也让后者统领亲兵。
一月前更是将自己久别重逢的独子交给宋大志。
可见二人关系。
如今宋大志如此惊慌失措,只怕跟戴雄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肃清官场失败,被反批斗了?”
“还是魔功暴露,人人喊打?”
陈季川心下猜测着。
“这里不安全。”
“稍后再跟你解释。”
宋大志还是不说。
陈季川其实也不着急,就静静等着。
马车飞快。
两旁幽静。
大约跑了一个多时辰,宋大志才将马车稍稍放缓,冲陈季川道:“小宗,你父亲他犯了事,现在正被朝廷六扇门、降魔司联手全境缉拿。各路江湖人士也在找他。你我也在朝廷缉拿名单上。金水府、大巢都不能待了,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大巢,找机会再跟你父亲汇合。”
“被通缉了?”
陈季川暗道一声果然,又有些好奇:“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宋大志还在赶车,没看到陈季川表情,只听着这话,有些欣慰,出声道:“别担心。你父亲勇冠三军,一身武力堪比江湖顶尖英豪,即使六扇门、降魔司联手,也休想碰到他一根汗毛。”
安抚之后。
停顿片刻。
见陈季川没说话,宋大志想了想,又笑道:“都是些官场争斗罢了。你父亲草莽出身、投身军旅,哪里懂这些?在调查五灵府官场时,手段过激了些,被下套陷害,才有此劫。其实他早有预料,所以及早的安排了退路。以他的身手,绝无性命之忧,你尽管放宽心。”
这话说的倒也有道理。
只是。
仅从之前短短一个月的相处来看,这戴雄可不像是傻大粗,哪有那么容易就被陷害?
只怕是因为修行魔功的缘故。
但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宋大志又怎么会跟他说呢。
“嗯。”
陈季川也不追问。
随意应着宋大志,两耳却竖起,探听金水府城中的动向。
马车继续往前。
各方声音陆续传入耳中。
宋大志怎么也想不到,陈季川竟还有‘顺风耳’的本事。他紧赶慢赶,赶在消息传入金水府城之前,将陈季川带走。
却不料。
陈季川依旧听了清楚——
“五灵府参将戴雄,戮杀自家宗族老老少少三百二十二口,血染一府,举国震动。京都传旨,命六扇门、降魔司联手,务必要将戴雄捉拿归案。”
“江湖轰动,侠客、名宿纷纷放言,要斩戴雄以正乾坤。”
“因其手段之残忍,杀戮之盛,影响之大,有人将戴雄称为——”
……
“血手人屠!”
陈季川眉头一掀,有些讶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