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沁捏着手指,眉眼低垂,敛尽眼神中的冷意,像是低眉顺目的乖巧:“没有。”
沈俊才的手从她的脸上划到她的肩上,手掌在她的蝴蝶骨和手臂处抚摸过去,“明天是你妈妈的忌日,叔叔猜到你心情不好,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叔叔说。今天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赵阿姨不是有意要为难你。”
慈爱又冠冕堂皇。
严沁点头:“好。”
沈俊才笑着用视线打量她,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她:“叔叔知道你一向听话,你们女孩子这个阶段身体发育的也快,这衣服待会儿试试合不合适。”
严沁接过来,以为是裙子,也没有看。
沈俊才眼神讳莫的看着她几秒后,这才离开。
严沁立刻将门反锁,购物袋没有拿稳掉在地上,一套女士蕾丝内衣从里面滑落。
她死死的盯看着那套私密的内衣,用剪刀剪的粉碎,在看着这些碎布被冲进下水道之后,她忽然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呕——”
恶心,来自生理和心理的恶心。
数分钟后严沁脱力的瘫坐在地上,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
睡觉前,她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五彩斑斓的小瓶子,像是女孩子用来装什么小物件的,但实际上,里面装着的都是药片。
她从里面倒出两片,生咽下去,这样才能勉强睡过去。
而从她卧室离开的沈俊才,去了书房,昏暗的环境内,电脑屏幕闪着蓝光,里面正在播放着一段长达两个小时的视频,视频内的女人模样明丽,被一个中年男人捆住手脚压在床上,地毯上。
她在痛苦的喊叫,在挣扎,在向身上野兽一般的男人求饶,换来的却是男人越加亢奋。
沈俊才直勾勾的盯看着视频中的画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手也伸向了自己的裤子。
“子衿——”
门外的赵雅菲听着他喊出的名字,手掌在墙壁上抠出一道痕迹。
次日下午,严沁没有去学校,而是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墓园。
两旁高大的树木是灼灼日光下的好去处,但生长于墓园的树叶,带着与生俱来的凄婉哀凉。
严沁整理好自己的校服,因为走了一段不近的路,小脸微微泛红,“妈,爸,我来看你们了。”
她细心的把鲜花整理好之后才放下,看着墓碑上男女温柔的笑脸,轻轻的靠坐在墓碑前,像是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怀抱中。
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靠在墓碑上,和煦的风吹动她的发丝,柔柔的像是母亲的手。
不知不觉中,严沁就闭上了眼睛。
放学后回来上家教课的沈易安,被家中的阿姨叫住:“少爷,沁小姐的老师打来电话,说是沁小姐下午没有去上课,我给沁小姐打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
沈易安脚步顿住,尝试着给严沁打电话,依旧没有人接。
她昨天说自己要去墓园,而墓园在四方城偏僻,鲜少有人会经过的一角。
他眉头拧了一下,看了看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将书包放下:“给家教说今天不用来了。”
沈易安找到严沁的时候,她还靠在墓碑前,小小的缩成一团,周围的光线已经暗淡,她胆子大到让他皱眉。
“严沁!”
已经走的这样近,她都没有醒过来,倘若是居心不良之人……她做事情就不考虑考虑后果?
对于一向做事情都有规划的沈易安来说,她这么随心散漫的性子全无可取。
严沁浓密卷翘的睫毛动了动,朦胧的睁开眼睛,微愣了下,在看到是他时,仰着随即自由切换了她熟悉的情绪,小脸透着无辜:“易安哥哥,你来找我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