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则是低头饮酒,冷不丁的开口道:
“吴侯,莫不是想要以未央宫之祸,劝谏我大哥?”
孙权摇摇头笑道:
“刘玄德能不能坐上帝位还优待商榷,我只是夸耀关小将军,用兵如神罢了。”
“吴侯高,果然是装糊涂的高手啊。”
关平举起酒杯笑道:“我敬你一杯。”
孙权这才端起青瓷小杯:“只是掌控江东这些年,有些许心得罢了。
人言江东有天子之气,必将成就帝业,尤其是张竑劝我迁居至此,改名为建业。
真是天意弄人,就像益州的天子气不应在刘璋身上一样。
这江东的天子之气,也不映照在我孙权身上,可悲可叹啊!”
孙权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关平,赶紧占据江东,兴许这天子之气就映在你的头上。
“吴侯,投降输一半,难不成你还想把另一半也输了?”
“输了便是输了。”孙权把酒一饮而尽道:“这没有什么可争论的。”
关平与陆逊没有搭言,这不像是孙权说的话,他能有这么豁达。
拿得起放得下,大抵不是他的性格!
何况方才他所说的话,非常有迷惑性。
“不知关小将军此次领兵多少,前来占据江东?”
关平伸出两个手指。
“两万,到底是少了。”孙权自顾自的斟酒道:
“关小将军,我掌管江东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节俭,
期间积累了一些财富,而且豫章郡埋藏的那批黄金我也找到了。”
关平有些诧异,笮融这个人生性残暴,却非常信佛,从徐州刮走了大批黄金,逃到豫章郡。
这个事,关平有所耳闻,也一直在派人寻找。
当初糜威便是装作水贼,侵入豫章郡,进行寻找,可惜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
孙权觉得关平陆逊等人不相信,便解释道:“笮融杀了朱皓后,占据豫章郡,把黄金埋在了府衙内。
至于被刘繇知道他杀了朱皓,举兵进攻他,他带着财富逃到山中,只是幌子罢了。
我堂兄孙贲在院子里挖到了,现在仍旧在地窖里埋着。
江东富足,若是好好经营,大有可为,问鼎天下也未尝不可啊,可惜,我孙权败了。”
“当初我叫你北伐,为何不听,非得南下偷袭荆州呢?”
“北伐无望,我江东士卒上了岸,战力受损,莫不如横亘长江,也可保半壁江山。”
孙权又是饮尽杯中酒:“可惜我身边再无公瑾子敬那般的人物,要不然我才不会自断问鼎天下的心思。
可是关小将军,你不一样啊,年纪轻轻,立下如此多的战功,士卒皆是信服于你。”
关平端着青瓷酒杯仿佛陷入了沉思。
“吴侯,你该不会是劝我大哥他自立吧?”陆逊放下手中的酒杯,盯着孙权。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说的不过是一个败者的话,能有什么用处?”
孙权拿着筷子:“还不允许我发发牢骚了?”
“哎,妹夫,吴侯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关平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道。
孙权手上夹菜的动作一顿,心中狂喜,果然年轻人禁不住忽悠。
自己兴许还能挑拨关平陆逊自相残杀。
“大哥,可莫要犯了糊涂,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陆逊终究不是专业的,憋不住脸上的笑意:
“大哥,人家本来就傻,你还逗他!”
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