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科学?”
赵建基挠挠头,不明所以。
啪!
吴天良鼓了鼓肱二头肌,一拳把门前支撑雨廊的柱子打裂。
随后,他仰着拳头对着目瞪口呆的赵建基咧嘴道:“想跟我打,还是讲道理?”
咕咚~
赵建基咽了口唾沫,实诚道:“当然是讲道理。”
“人定胜天,这就是科学!”
“……”
赵建基哑口无言。
感觉好有道理,又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吴爷……吴爷您起了吗,我没事了,能不能麻烦你放了我啊……”
就在这时,旁边的杂物院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有气无力,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我去,差点忘了。”
听到林海快断气的祈求声,吴天良拍了拍脑门,连忙向杂物院跑去。
他昨晚为了安全起见,将被变异麻雀抓伤的林海绑在了柱子上,今早起来锻炼一会,又经过方琴的事,直接给忘了。
而听隔壁静悄悄一片,显然那几个幸存者还没醒,自然没人给林海松绑。
砰!
来到杂物房,吴天良不客气的直接踹门而入。
“哎呦!”
哪知,这一踹,直接把门后睡觉的人踹了个滚地葫芦,痛叫着醒了过来。
“我去,你们什么情况?”
吴天良进了院,也是有些讶异。
因为睡在门后的不止一人,而是除了赵思雨,林海外的所有幸存者。
而刚被他踹飞的,就是昨晚那个疑似兔儿爷的小豆丁娃娃脸武生,正捂着屁股,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哎,是吴爷啊,吓我一跳。”
见来的是吴天良,已经踩着箱子,一只手搭在墙头的赵家老管家李仁财缩回了手,老脸满是尴尬道:“我们这不是吓怕了吗,睡在门边,有情况第一时间就可以逃离。”
说着,还不忘撇了撇绑在树上的林海,意思不言而喻。
“也亏你们睡得着。”
吴天良望了望门口坚硬的石板,台阶,无语的摇摇头,随后提着黑镰刃给林海松了绑。
整整一夜时间,林海除了因为长时间捆绑有些虚弱外,没有什么异常。
这说明变异动物不具备传播尸毒的能力。
不过,这个结论却没让吴天良有多高兴。
早上那犹如洪荒凶兽般的变异巨鹰犹如阴云一样笼罩在他心头,久久不散。
对那种灾难级别的恐怖凶物来说,能不能传播病毒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被那种存在盯上,别说感染病毒尸变,能留个全尸都是上辈子积德了。
“对了,你家小姐呢?”
放了林海后,吴天良又想起昨晚那个哭的死去活来的赵思语,不由冲着李老头问了一句。
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却没反应,这让他有了些许不妙的感觉。
李仁财闻言,叹气道:“小姐她昨夜因为二夫人的死,精神消耗太大,没多久就在屋里睡着了,我也没敢去……”
“蠢货!”
吴天良话还没听完,就透过门窗缝隙看到了屋子里凌空晃荡的两只白鞋,顿时怒骂了一声,连忙跑了进去。
砰!
栓好的屋门被蛮横踹倒。
屋内景象一览无余。
吴天良脚步顿住,脸色神情由愤怒转为悲哀,最后又化作无声长叹。
日头,不知何时已经高了。
晨光透过窗户缝隙照射进来,飞舞的尘埃清晰可见。
梁柱下。
长绳吊着的年轻少女微微晃荡,原本青春靓丽的面容因为死前的窒息痛苦,变得有些狰狞骇人。
门前的吴天良望着赵思雨那暴突的双目,隐隐还能在其中看到少女最后一刻的解脱释怀。
惊吓,没有。
悲哀,少许。
更多的是对命运无常,生命脆弱的无奈。
经过昨夜赵思雨亲手送了赵夫人一程的事。
吴天良本以为这个女孩已经从绝望中挣脱了,放声哭喊也只是在质问命运的不公与发泄情绪,事后肯定会更加坚强的好好活着。
谁能想到。
谁又能料到。
这朵正值绚烂的花朵终究还是没能扛过昨夜风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