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票?”孙念最先套出了韩小伟乘坐的票种,“从羊城到荷兰要20来个小时吧,你熬的住?”
林义也有些意外,连忙说,“你等下,我找关系帮你换张票。”
韩小伟拒绝了。他说在牢里呆了两年,能提前出来就是最大的福报,这些都是小事,想再体验一遍从前的初心。
林义和孙念对视一眼,本来还想再劝的心思也在这一刻熄灭。
17:30,离检票上车还有半小时。樊春梅踩着点来了候车室。
一身皮草风衣,一副蛤蟆镜,大波浪长发,同两年前的形象截然不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怪韩小伟说她前男友骗钱骗色,通过这么一装扮,倒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色”。
几人打过招呼,樊春梅把东西放地上,坐下就对韩小伟说:“我去荷兰出差。”
韩小伟盯着她,“去球,你一个做路灯罩的去那边出什么差?”
樊春梅往后面的硬椅靠了靠,蛤蟆镜下也不知是一副什么表情,“荷兰的一家玻璃厂烤弯工艺在业内小有名气,我想去参观参观。”
只见一身呢子黄的孙念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衣角都在流趟着水滴。面色虽然平静,但眼睛也红红的,明显哭过。
旷艺林赶忙起身,急急忙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找林义吗?他欺负你了?”
孙念抿着嘴没说话,把湿透了的淡黄色双肩包往地上随手一放,就自顾自的进了卫生间。
关门后,旷艺林只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淋浴开着,却没有任何洗澡的异动声音传出来。
......
今天的林义心情比较低落,尤其是听了韩小伟现场版的“来生缘”,更是触动了内心某根弦。
虽然之前没怎么表露出来,却是因为顾及个人修养,隐而不发。
也正是因为压抑了一下午,当孙念再次另类表白时,烦躁的心一下子跳了出来。
被拒绝了,虽然孙念极力想维持住这份话不多的尴尬,可车内最终还是归于了平寂。
好不容易捱到中大,心思各异的两人自然早早分开。
望着奥迪流畅地拐弯离开,孙念也是不声不响进了校园。
她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宿舍,而是心思麻麻的在雨中望天、站立了会,尔后才沿着中大不疾不徐地糊涂了一圈。
最终躲开那些打伞人的异样眼神,找了一处没人的草地拢坐着、埋头痛哭了一场。
其实孙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因为她知道按自己的牛皮糖程度,林义想彻底甩开她没那么容易。
可就是觉得很难过,很悲伤。
从小到大都是花丛锦簇,没想到长大了自己会有这么多坎坷,会变成曾经厌恶的癞蛤蟆模样。
......
门外的旷艺林等了许久,见里面还没动静,有些着急了,敲门威胁说:“你还不开门,我就喊人来了。”
威胁了好几次,等到旷艺林彻底坐不住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嘶哑声音:“艺林,帮我拿一套浴衣过来。”
孙念出来了,披着一件乳白色羊绒浴衣。
旷艺林拿过吹风帮着吹头发,一边弄一边问,“你见过林义了?”
“见过了。”
“他欺负你了?”
“没有。”
“真没有?”
“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他哪舍得。”
旷艺林不解,“那你?”
孙念慢声说:“我看了一场悲剧电影。”
旷艺林,“......”
十来分钟头发干了,孙念爬上床缩到被窝里望着天花板发呆了许久,突然侧身问跟上来的好友:“你觉得邹艳霞怎么样?”
旷艺林一脸懵,但在对方眼神的逼视下,想了想还是说,“邹艳霞是耐看型女人,初看不惊艳,但越看越有味道。外表看起来也温柔,应该是贤惠型的吧。”
“还有呢?”
“还有什么,顶多也就百里挑一。”讲到这,旷艺林也说开了,“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林义为什么对这邹艳霞青睐有加。
明明在气质、相貌、身材、气场和家世上都没法和你我比,没法和那个米珈比,也没法和她身边的金妍比。
可他就这么挑了。”
这也是孙念一直想不通的地方,“你说青梅竹马有这么大加成吗?”
“有吧,但也未必。”
孙念问,“为什么这么讲?”
“你不是说林义是个花花公子吗,花花公子怎么可能对青梅竹马不离不弃,这有点矛盾了。”
孙念闭上眼睛,“可他就是个花花公子,有时候他看我身体的眼神瞒不了我,也有好几次对我起了生理反应。”
“可能这就是乌龟看王八,对眼了吧。”
“不要这么说他,我可不承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