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站还浓情蜜意,下一站又把电话挂了。林义怔了怔,马上就想到了那祯今天破天荒在电话里这么赤果果的主动说那女之间的情事。
有点反常,搞不好是在做戏。
联想到杨龙慧也在京城,联想到她之前经常莫名其妙替女儿抢着接自己电话,林义一瞬间就猜测到了那祯的心思。
拿着黑屏了的诺基亚在手里掂了掂,林义暗暗思忖:老杨同志你现在是真的狠,把我当贼一样时时刻刻提防着。
不过有句话您大概忘记了,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
所以呢,咱现在也不计较,等将来您老的孙子孙女都偷偷摸摸出来了,我往小卖部一坐,二郎腿一翘,闭着眼睛摇摇晃晃的哼着小曲,悠哉悠哉还是照样当大爷。
充分发挥阿Q精神,无耻的这样想着,林义也就慢慢熄了继续打过去的心思。
和那祯通完电话,林义心里莫名舒畅了不少,本想接着给在羊城的大长腿挂个电话道声安好。
却在这个时候好像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街上虽然嘈杂,但林义对自己的名字还是比较敏感的。
顿住身子,四处张望了一番,却没什么发现。林义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打算继续走的刹那,那喊自己名字的声音陡然增大了几分。
这回可是听的真真切切,而且还是用家乡土话喊得自己名字,没得跑了,附近肯定有熟人。
林义顺着还没停歇的声音迅速看过去,发现马路对面的街边摊坐着一个土里土气的熟人,发小兼邻居,廖敦颐。
林义对这个发小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家里有一口大鱼塘,导致年年不缺鱼吃。像什么干鱼、红烧鱼、蒸鱼、鱼汤之类的,花样频出的吃法可把林义这个爱鱼人士羡慕的不得了。
小时候为了随时能跟着下塘摸个田螺河蚌,弄点小鱼小虾。林义可没少讨好他,也没少说奉承话。不过这发小还算道义,每每阿谀奉承一番,收获肯定满满的,有时候家里的鸡腿都能藏衣服下面偷出来分林义一半吃。
此刻这个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吆喝自己的声音有些拘谨,却又有几分兴奋。
趟过马路,看到林义过来,廖敦颐连忙起身相迎,伸个手高兴的把着林义胳膊就说,“刚开始隔着马路看你侧面觉得像,我就试着喊了一嗓子,没想到真是你啊。”
但这是玩笑话吗?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只是没有暴发而已,假如暴发了就不可控制,要出人命的,特别是老实人。这样的事例现实中真的没少发生过,但死的不是他们就没人在意,吃完饭继续凑一起东西东北。
古人云: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话伤人六月寒。尊重他人,也是宽待自己。
可这些人就是学不会,这也是越来越多农村人逃离的主要原因。
在他思想散发之际,廖敦颐继续说:“阳雅也因为家里的事被拖累,不仅工作耽搁了,就连在日企准备和她结婚的采购组长也跟她分了手。
而且男方分手的理由很伤人:你们一家子都是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林义说,“那你妈呢,同意你和阳雅这事?”
廖敦颐顿了顿说,“不同意,我是偷偷跑出来的。”
听到这话,林义瞬间无语,也是为发小叹息。心想以阳雅的性子,家乡已经给她带来这么多恶意了,怎么还可能会嫁给本地人回去受罪呢,这大概就是她后面在外地安家落户了的原因吧。
...
阳雅从厕所回来的时候,林义发现这老同学自愈能力还算可以,但要是细细观察,笑容下面却藏着满满的忧伤。
两人问林义吃了晚餐没,林义张口就同他们一样叫了碗凉拌面。
中间林义问阳雅,“龙岗的工作没了,那你在罗湖打算干点什么?”
对此,阳雅显然早有准备,看一眼廖敦颐就说,“出来这几年我攒了点钱,又学会了些电脑知识,我俩打算租个门面开一家打字复印店。”
林义吸溜一口凉面,赞同道,“这主意不错,随着深城经济的快速发展,打字复印确实是门很好的生意。那你们铺面租好了吗?”
廖敦颐说,“租好了,就在前边不远。”
租好了就行,要是没租好他还打算背地里帮两人一把。
吃完面,林义跟随两人去店面看了看,面积不大,拢共也就十多个平方。不过作为打字复印的创业起点,却也勉强可以将就。
ps:恶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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