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没收到有关边井的任何消息,吴景秀早就预感到他出事了,所以对这结果也没太大意外。
撇头同关平小声商议了一番,末了才吩咐光头:“你暂时不用回来,就呆韩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了。
不过从此刻开始,你就做个普通游客,什么活动也不逛逛街,追追明星,用这种方式侧面给李太子信号,我们是守规矩的,让他最好也别乱来。”
“好,我知道了。”
...
再次见到深城大家长,人还是一丝不苟,不惑之年的两鬓却零星有点斑白。
林义安然坐在对面,滋个小嘴喝了一杯雨尖茶,仍是老样子,苦味大,后劲足。
两人也算老朋友了,安静里有几分默契,不言不语,一个醉心茶艺,一个当名忠实的品茶客。
正所谓品品品,品的是茶,静的是心,悟的是人生,涤的是灵魂。
鉴赏香茗、孟臣淋霖、乌龙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重洗仙颜、若琛出浴、玉液回壶...
耐心等待大家长施展完十八般武艺,装回儒雅也是陪同茗了三杯。
时间就像美人,瞅着就让人忘乎所以。等到人家的精气神从紧绷中解脱出来,林义也就不再客套,直接道明了来意。
“贷款10个亿?”深城大家长也被这巨大金额惊了一下,刚才认真、风平浪静的脸上,此刻也蹙起了皱纹,“你这狮子大开口...”
绕过猪肺和猪心,说句良心话,其他菜的味道真心还不错。
只是可惜了,不合林义胃口,对于他来说,带点甜味的东西是真的没法下饭,少了辣味镇场,整个人都空落落的。
...
夕阳西下,夜色渐浓。
地上残留的太阳味散了,街面的点点灯光在昏黄里一一呈现。
送别徐文丽,两人散走在有些脏乱的街头。从邮政局开始,依次走过派出所、烟酒店、理发店、饭店、面馆...
和前两年比,马路两边的摊子兴旺了不少,卖衣服的,卖鞋子的,卖零嘴吃食的,杂耍圈圈的,街头卖艺的...
五花八门,包罗万象,各种各样的都有。
虽然一眼过去,还是很残破,还是很落后。但在林义眼里,这个前世今生过了几十年的地方,也算是地地道道的第二故乡了,甚是可亲、可爱。
沉默着,两人谁也不言语,难得享受一回海风里的生活气息。
突兀的,过拐角的时候,王欣映在玩偶橱窗里的诡秘笑容,打破了这份宁静。
林义四处看了看,有点莫名其妙,于是问:“笑什么,分享一下。”
王欣性情的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好东西还是不要提前泄密的好。”
林义无语,干脆利落的pia了一句:“毛病。”
...
王欣有没有毛病不知道,但远在东京的局势病了。
也不知道东芝反对派系是不是脑子抽了,还是破罐子破摔,亦或是抱着“既然我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的鱼死网破的想法。
反对派系看到朴xx走了,又看到边井大显身手带走了自己这边的三个重量级人物。这同归于尽的玩法,吓到人家了,于是气愤了,一怒之下就把事情捅给了日本情报局。
时隔大半天得到这消息的吴景秀也是深感无力,一阵沉默过后,就对吉岗下令:“你密切关注李太子的行动,随时告诉我最新情况,还有...”
电话那头的吉岗窒息一声,随即应允。
放下手机,吴景秀问刚进来、正在倒茶的关平,“姐夫,丁向同意了吗?”
“同意了。”关平还是那么酷,不带感**彩的说完一句,轴了轴脑袋,又补充道:“除了一笔钱之外,他还向我提了个要求。”
“什么要求?”吴景秀睁大眼睛有点好奇,这情况还敢提要求的,不怕死?
瞟了她一眼,关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老旧的补丁布包。
打开一看,里边有一条裤子,一件衣服,一顶帽子,一双鞋。
它们虽然是不同款式,却有很多共同点:样子简单老旧,都褪色了,都有补丁,一看就是有了年头的东西。
“这是?”
关平用右手祈诚的抚摸一边,“这是13年前,丁向从越N来日本留学时所穿戴的着装,他说流落这么多年都没再回过家乡,很想那里的月亮、桑葚、家人、乡亲和小学。”
听到这话,吴景秀想起自己也有两年没回祖国了,顿时引起了共鸣。
这瞬间,女人没了往日的洒脱,轻声问:“衣冠冢?”
“对,我答应了他,带它们回去看看故乡。”
说到这,关平这个铁汉也充满了柔情,也第一次变成了话痨:
“今天丁向请我吃了顿饭,喝了点酒。
他告诉我,其实他之所以答应我们的苛刻要求,是因为他这些年把身子累垮了,没多少日子好活了。
他在日本是黑户,十多年来一直东躲西藏,不敢见阳光,不敢去机场车站这类公共场合,更不敢见警察。
他原计划是挣了足够多的钱,然后大方现身,让日本把他遣送回家的。但得了病,却不想回去了,也不敢回去了。”
“他让我带话给她妻子和女儿:即使自己成了黑户,日子过得很清贫,房子住得非常简陋,但他从未放弃生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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