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青年眉头一挑,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
随后,他就化作一道流光,眨眼间就消失了虚空中。
唯有最后一句话语,在虚空中缓缓传来。
“愿赌服输,师兄可不要忘了答应我的明玄丹……”
道袍中年定定的望着虚空,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
一直到那边彻底没了动静,他才佛尘一甩,沉声叹道。
“这一局,输得冤啊……”
却是在刚才比斗的关键时候,他突然感觉自身出现了一丝异动。
他的法力凭空被借走了一点点。
那点儿法力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哪怕是再借走十倍也不会对他的比斗产生什么影响。
可是他的心思却忍不住被引动。
他是何等身份,什么人敢不问而取?
而且还取成功了,是怎么成功的?
难道是他的道,不圆满?
这件事情,是偶然,还是必然?
若是偶然,它偶然的几率是多少?
若是必然,它必然的条件是什么?
如此种种,一瞬间他心中闪过千般念头。
可是对手的剑,最擅长寻敌破绽。
他心中不动,尚要集中精力才能应付。
此时一动,立马就落入下风。
两人不过是切磋,一招之差胜负已定,接下来却不用再比下去了。
可惜那明玄丹,上百年才能成一炉。
今日输了三粒,足够让他心痛。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坏我好事。”
说着,他就闭目掐算起来。
“咦,居然是血脉联系?”
“可是贫道已经斩去血脉牵绊,还安排了镇脉神灵,应该无人能从我这里借法才对啊?”
“……不对……不对……这不是我与她的血脉,是贫道万界练心时,做下的荒唐事!”
“而且,一代、两代……九十五代、九十六代!”
“孽缘啊!九十六代你是怎么找上我的?”
“让她知道了,那还了得?”
一瞬间,他就想斩去联系,抹除痕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可是转念他又一想。
现在他是在外出的时候,突然被联系上了,这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哪天,当着道侣的面,出现了这种异常……
也罢,先看看这九十六代到底是何方神圣?
凭什么只有他能够从这里借法?
顺着那一丝法力连接,他立刻就感应到法坛那边的景象。
“咦,这是应该是某处凡界吧?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这等境界,没印象就是没去过。
想来是哪一代血脉流落至此,他也不足为奇。
区区凡界,也没有引起他多大兴趣,目光凝聚,直接就定在了苏缘身上。
目光流转之间,苏缘几天以内的言行就在他心中推演完成。
“暴富而不忘本,心性可嘉。”
“而且还专情,颇有乃祖之风……咳咳!”
“是个好孩子。”
随后,他轻声一叹。
越是好孩子,就越不能让他再联系自己。
这对双方都是一种保护。
使用个法门,屏蔽双方血脉感应,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可是有一个地方,他还没研究明白,不敢轻举妄动。
看这法坛平平无奇,甚至粗陋拙劣。他是怎么追溯九十六代找上自己的呢?
他能够追溯九十六代,那是否能继续往上追溯呢?
想及自身的血脉源流,还有传说中荒古时代的大能,他不由激灵灵打个寒颤。
他几乎不忍想象那不堪的一幕。
某年某月,他正与道侣齐眉论道。
结果在浩瀚时空长河中,突然伸出来一只大手,上来就是一巴掌。
“龟孙!自己的九十六代,你不自己看好!”
“让他跑我一百八十八代老祖这来捣乱!”
……
想到这里,他目光悠远。
突然,他心中一动。
对呀!我这九十六代内,难道就这么不堪?
就没有可造之材么?
于是他从苏缘开始,一代一代的往上推演。
……第十七代……第十八代!
咦,发现目标!
“好你个十八代,你在这猫着呢?”
“你还遮掩血脉,长本事了是吧?”
“九十六代老祖都不敢干的事,你倒是先干了。”
“……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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