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恒备受打击地进了许诺的病房,这一刻,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许诺不知道叶医生对他说了什么,让他这么失魂落魄,不过她也并不关心。
“当年你跟我结婚后,是不是得了重度抑郁症?”严恒突然伏在她床前问她。
许诺微微一愣,淡淡道:“叶医生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
严恒定定地看着她:“是因为我吗?”
许诺没有说话,但这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当年嫁给你时我是喜欢你的,可我没想到你会把夏雪的事情归咎到我的头上,你会那样对我……”说到后面,许诺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严恒说不出什么来。
“你故意在婚房挂上夏雪的照片,故意在我面前提起夏雪的好,故意让你的朋友羞辱我,你说,这都是为了折磨我……”许诺一字一句地阐述着过往,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太深刻了,她想忘都忘不掉。
“别说了,别说了……”严恒听不下去了,他无法否认自己做过的这些过往,但就是因为这都是真的,才让他难受不已,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住,呼吸都疼得厉害。
“你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讨厌我,你把书房列为禁地,里面全是夏雪的东西,你从不跟我一起过节,也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承认我的身份,所有宴会,你从来会丢下我一个人……”说到后面,许诺已经闭上了眼睛。
“别说了,不要说了……”严恒的头埋得越来越低,已经完全不敢看她了。
“你说的话有很多,我都记得,你说我什么都比不上夏雪,你永远不会爱我,我和夏雪就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有很多,你还想听吗?”许诺看着他,征求他的意见。
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在脑海里,每一句她都能复述出来。
“不要说了,诺诺,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想怎么都行……”严恒突然抬头看着她,抓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打巴掌。
许诺突然抽回了手,一脸冷淡地看着他,否认道:“不,是我的错,是我自甘下贱,是我自己凑上去的!”
“不,不是的,诺诺,你不要这么说自己。”严恒看不得许诺贬低自己的样子,这会让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诺诺这么好,怎么会是她的原因。
“本来就是我的错!”没想到许诺的情绪更加激烈了,她盯着他,所有的爱恨交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对你一见钟情,为什么要对你无法自拔,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我不爱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说到后面,许诺喃喃自语起来:“一切都不会发生……”
严恒痛苦地看着她,近乎哀求地呼唤她:“诺诺,你别这样……”
别这样说,别要了他的命。
许诺深呼吸了好几口,眼泪也被她抹去,她稍稍恢复了平静:“不过我现在也没必要计较了,我已经放下你了,严恒,我不怪你,一切都过去了,你也放下,好吗?”
严恒知道她的意思,放她离开,放下一切。
从今以后,属于他们的过往全部都一干二净,互不相欠。
可他怎么能放了她。
放了她,就永远也看不到她了,没有她的日子,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许诺,我求你,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你给我一次机会,就最后一次,你不要走,我求你……”严恒此刻已经抛下了一切,只是希望眼前的人不要离开他。
许诺神色复杂,最后也落下了眼泪:“何必呢,严恒,你何必呢?”
严恒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无法回答,却怎么也不肯放弃。
许诺最终还是被接着关了起来,严恒什么也不做了,天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严父严母看得痛心却无可奈何。
许诺也不知道,他们这样病态的关系最后会怎么样?
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