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

说啊！

说啊！”

恐惧的人，疯狂的人，几乎忘了地上的人是自己血亲，只顾着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

司空朗看着没阻止。

赵婷婷尖叫。赵志刚终于忍无可忍的喊出来：“我说！我说！”

……

“事情发生在七年前的夏天。

那时学校刚刚建成，各种规章制度都还不完善，我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丽娟却出轨了，我知道后勃然大怒，提出离婚。

当时婷婷已经五六岁了，丽娟就哭着求我，哭着认错，说保证再也不会了，求我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要离婚。

我心软了。更何况我也舍不得孩子，离婚的事暂时按下来，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爱理不理，心底咽不下那口气。

丽娟心里有亏，处处都顺着我，还说会好好补偿我。当时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只当是在讨好我。那天晚上，她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食物，还有洋酒，看她那么殷勤诚恳，我也就吃喝了个痛快，然后任她伺候着睡下。

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竟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姑娘。当时我吓得不轻，才知道，这就是她口中的补偿。

丽娟说，人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暗示我放心。可是我那里能放心？因为这件事，彻夜难眠，想到丽娟也不容易，为了得到我的原谅做到这种地步……”

“不是的，不是的，你究竟在说什么？！”姨母不停的摇头，不停的摇头，声音惊怒交加。

赵志刚没理她，继续说：“后来我就想，只要那个姑娘提出想离开，那怕只说一句，我就会亲自把她送到车站，给她买票回家。但让我意外的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问她要不要回家，她也摇头，只是用一种无比难过却又期望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渴望得到重视和庇护般。

我才明白过来，她既然是被人贩子买出来，回去那个家已经没有意义，那样也太可怜了。她已经跟了我，我的家就是她的家。”

“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你……”姨母疯狂尖叫着，红着眼眶，扑过去推搡他。

赵志刚却似乎陷入悲伤氛围，难过得无可自拔，看了一眼姨母，自顾继续说着：“那个时候，婷婷已经是个懂事的小孩子了，我和丽娟都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就把那个姑娘安置在祠堂外的四合院居住。

我知道，这样做对那个姑娘不公平。但我只能在其它方面补偿她，我给她买最好看的衣服和首饰，给她吃最丰盛的食物，只求在物质上满足她内心的空虚和悲伤。

发现她怀孕后，我真的很高兴，并尽量抽出时间来陪她。但她仍然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比以前更哀伤难过。”

“你竟然这么说！太过份了！过份！过份！过份过份过份！！你说得太过份了！！！”

姨母陷入癫狂状态，愤怒喊叫，却被婷婷二叔死死按住。他眼睛盯着正在案桌前疾笔记录的司空朗，朱砂隶书，字行间行云流水。

像看到了希望。

只要写出来就没事了吗？

只要写出来就可以解决了吗？

快点写啊，快点，快点，快点……

赵志刚收回落在姨母身上的目光，仿佛浑不在意她说什么，哽咽着，语气越发低沉悲伤。

“我沉浸在要做父亲的喜悦，却忽略了丽娟的感受。忽略了她身为妻子的痛苦和忌妒，所以才会趁我出差，把那个姑娘关到祠堂的地下室里，用铁链子锁住，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悲剧酿成，一切已经无法挽回。那样年轻的生命，还没有盛开，就那样消失，所以内心才那么怨恨吧！”

“她的名字。”

“阿春……”

司空朗停笔，看着写满的纸卷。迅速站起来手一抬，纸卷顺势而起，猎猎展开于他掌心下，与此同时，门上符咒光芒尽消，怨气破门而入。

来不及确定内容的真实，他只得迎身而上，将纸卷推向前方怨气，孤注一掷：“因果，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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