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翁走远后,丁春秋从桌上拿起锦囊,果然是他以真气玄丝编织而成,轻巧坚韧,天衣无缝。普天之下,根本无人能够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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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锦囊,正是他交给小童贯的紧急联络信物。
果然是那边出事了。
打开锦囊,从中取出一枚纸团,上面只写着一个时间地址——“丑时三刻,城外老戏台”。
看这字迹,确实是出于小童贯之手。
丁春秋目光扫向床上的睡美人,略一思虑,终于扬手洒出一堆药粉在大天妖身上,想想还是不大保险,丁春秋又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金光闪闪之物,放置在大天妖胸前。
这正是那条休眠的双头金蛇。
此蛇与丁春秋一茧双生,随着时间流逝,愈发的心意相通。离开丁春秋的身体,这小蛇立即惊醒,两颗小脑袋抬起,半睁着朱红色的蛇眼四处打量。
丁春秋伸出手指头在小蛇头上轻点两下,那小蛇两对蛇目与丁春秋对视一眼,像是明白了丁春秋的意思,转身游入龙净颜衣领之中,贴着他的胸前肉盘成一团,继续休眠。
丁春秋不再耽搁,施展出斗转星移中记载的一路易筋缩骨功法,调整身形骨骼与肌肉,通过缩短嵴柱缝隙与改变嵴椎曲度,将身高硬生生压矮了三寸,又将多余的肌肉转移到胸前与臀部,重新塑形。
只听浑身上下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下一刻丁春秋已由昂藏男儿变成妙龄少女的姿态,接着再以真气玄丝拉扯眼角唇边,改变五官结构,穿上屋内早就备好的青布女装,现在别说是外人了,就是丁春秋自己照镜子也没办法认出自己来。
就这样大摇大摆行走在大街上,丁春秋还稍稍绕了点路,去凤仙楼前转了一圈,就见到老鸨与龟奴依旧在路边连拉带拽招呼客人,不像有大事发生,再去看临街第三扇窗户上摆着一株水仙花,正是他与小童贯那位师兄,柳如相事先约定好的暗号。
丁春秋功聚双耳,甚至听到了小童仙巫行云大发脾气喝骂龟奴的声音,知道此处应无大事发生,斜眼瞥了对面坐着的乞丐一眼,微微一笑快步离开。
仅仅只是驻足的一瞬间,她就已引来数道关注的目光,至少有五人或光明正大,或不漏痕迹地在监视凤仙楼的一举一动。
丁春秋无意打草惊蛇,顺着城中大道出了城门,又行走一阵,便见到道边树荫丛中矗立地露天大戏台。
这城外的老戏台主要为那些过往的行商,寻常百姓演出,较城中的大剧场要粗陋不少,不过限制也少,一些不登大雅之堂,却又深受平民百姓喜爱的曲目上不了城中的大戏台,却是能在这里上演,是以这里人来人往,行人络绎不绝。不时驻足观一阵戏,打赏几枚铜钱再走。东京汴梁乃是不夜之城,这城外的老戏台往往也是几个戏班子凑场,通宵演出,十分热闹。
此时夜色已深,但距离丑时三刻还有一阵子,丁春秋也不着急,找了条板凳,又从路过的小商贩那里买了包瓜子,坐在这露天戏台前,静静观起戏来。
此时上演的乃是一出《贵妃醉酒,台上的杨玉环体态丰腴,唱词婉转多情,尽显妩媚勾人,台下的观众也是大声喝采,不时发出调戏之词,虽显得乱乱糟糟,但也别有一番人间烟火气息。
丁春秋自是看的有滋有味,不多时就将目光锁定在杨玉环身边地小丫鬟身上,那小鬼无甚台词,只是跟着杨玉环这主角儿在台上兜兜转转,小眼睛却是滴熘熘的四处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丁春秋一看,那不是小童贯又是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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