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阿容一摇头,难道这些人早早来请平安脉,是因为风闻她在这里?这样想听起来实在有些自恋,阿容环顾四周一眼,叫了句:“下一位。”
但是这病患还真没法儿诊了,阿容诊了几位后,遇到的接连都是那京里各部的官员,她实在受不了那些人奇异的目光。
末了一摊手,让人去另请了一位药令来,这才脱开了身。走在后园时,她的身份倒没引起多大奇怪,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又添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而安亲王和钟碧微都是早就知情的,路上遇着了可以起来走动的钟碧微,只见钟碧微笑着说:“恭喜容大姑娘,名份这东西虽不见得人人看重,但压在身上总有些好处的。说起来容家与家里还有些来往,以后还要请容大姑娘多给些情面才好。”
对于钟碧微,阿容近来也越来越坦然了,不就长得跟自己从前一样,没什么。就当自己有一双胞胎姐妹,千万不能拿她当自己,这非得吐血不可。
“钟小姐说笑了,我向来是个不好管事儿的,容家家大业大,说不得也轮不到我过问,自有人去办。说到底咱们都是姑娘家,能图什么,不过一世安稳,觅得良人而已。”阿容试图把话题岔开,然后赶紧结束。
但是钟碧微却没有结束的意思:“容大姑娘这想法儿倒是女儿家的很,记得容家可是有嫡女当家的前例,将来你要是当了家,这事儿可不就得你管嘛!”
听着这个,阿容连连摆手,然后又心想:“不对啊,钟碧微从前也知道我的身份,可没见她这么热情过,这丫头是有异必生妖孽,得防着点儿才行。”
于是阿容说道:“以后的事儿以后说,再说我只想施药于天下人,替人解忧排疾,可不想被这些俗事缠了身。纵便以后容家真到我手里,我也就是个当甩手掌柜的,那还不如不交给我呢。”
只见钟碧微作讶异状,掩嘴惊道:“这怎么使得,那可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怎么这先头就没了志在必得之念呢。”
哟,撺掇咱去争容家的当家家主位子吗,这可是个注定要头破血流的事儿,这事儿可划不来:“人各有志,我可是志不在此。”
跟钟碧微客套了好一会儿,阿容警惕心生了后倒也没倒出什么去,太极打得溜圆,反正就不肯提什么家主、掌 家的事儿。
掌容家,那以后是皇帝志在必得的,她还是别志在必得了。
午后谢长青回来时,阿容正在炼药房里给几名病患炼第二天服用的丹药,谢长青问明了阿容的去向后,就到炼药房里找她。
这会儿阿容正跟程渝川在那儿说炼丹药的避讳和手法,说得一干药女药童在那儿听得云里雾里,而药令们却听得津津有味儿。
倒是程渝川先看见了谢长青,招了手说:“找阿容吧,给你们半个时辰,待会儿把人给我送回来,还有许多事儿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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