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淡淡地按捺下母亲:“三少爷留下了崔丫头,这件事已成定局,娘就不要多想了。平日里使横手的事儿也多,崔家母女自以为得了大好处,结果如何还难说呢!咱们且在一旁看热闹罢。”
路妈妈一脸沮丧,虽然昨晚上就对这个结局有了预感,但真正从女儿嘴里得知确切结果,她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难道就这样便宜了她们?!”
秋玉笑了笑,换了话题:“我今儿不能留太久,吃过饭就回去了。娘有什么话想说,就快说吧,不然下回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路妈妈十分不舍:“多坐一坐也不行么?你爹要晚饭前才能回来,因年前告假太多,如今是一步都不能离。你都三个多月没回来了,娘想你,你爹也念着你呢。”
秋玉神色一黯,低头轻声道:“晚饭时老太太就该回府了……”
路妈妈握了握长女的手,勉强笑道:“那我这就做饭去,你陪弟弟玩一会儿吧?”又示意春瑛去帮忙。
“让妹妹也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吧。”秋玉拦住母亲,“先前你们递口信来说妹妹忘了前事,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姐妹俩也该亲近亲近。”
路妈妈应了,转身去了厨房,春瑛战战兢兢地听秋玉的话上了炕,随手抱过弟弟,不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什么。
秋玉只是淡淡地打量她半天,然后才问:“母亲说你忘了前事,连针线都忘记怎么做了,是不是真的?”
“当……当然是真的。”
“这几日都在练女红?”秋玉伸手掀起春瑛的额发,“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不疼了……”春瑛强忍住缩脑袋的冲动,“我已经练习了几天,成绩……还行……”她摸过针线篮子,让秋玉看自己的作品。
如果是穿越前的路淳英,因有个开裁缝铺子的老妈,对做衣服也许还有些经验,但绣花就完全无能了。可穿越后的路春瑛,不知是不是因原身是个女红好手的关系,学起针线活来相当得心应手,那幅只绣了一半的“蝶恋花”帕子,已经有了个轮廓在,而且据女红能手路妈妈所说,除了反面的线与结过于凌乱外,正面的刺绣还算能看,只需要线的密度以及落针的地方多下点功夫。
这个评价给了春瑛不少信心,心想也许是这个身体的本来记忆影响,让她的女红课程事半功倍。照这样下去,再学几个月,她就有信心跟其他同龄的古代女孩子比针线了,当然,水平仍无法与前身相比。
秋玉的心里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只扫了那帕子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柔声安慰道:“这回的差事泡了汤,你也无需放在心上。趁着无事,好好将养身体。过些时候,姐姐再为你谋一个缺吧。”
春瑛迟疑了一下,才应了。秋玉见她不如往日爽快,却起了疑心:“怎么?你不愿意?我不是说了么?三少爷那儿的缺已经补上了,一时半会儿的插不进人去。你心里再不甘心,也是白搭。”想到昨天芍药私下传来的口信,她也只得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