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顾莹灯冷笑一声说:“他是怀着同样的心思才会心甘情愿待在世林身边这么久,两人计划了多年将顾氏摧毁,可却因为你,摧毁顾氏却一再往后延迟着,付博自然不会同意沈世林这样做,所以他背叛了世林,到最后反咬了世林一口。”
听到顾莹灯说出当年那场惨剧,我一时回不过神来,顾莹灯见我没有说话,她脸上嘲讽的笑意渐渐褪去,再次开口说:“其实到达现在这一步,是该什么都说开,你还记得当初在湖边吗?”
我迟疑的点点头,她眼睛内带着哀伤的笑意,她说:”其实他救的人不是我,他第一个救的人是你,他本来抱着我快要游到岸边了,可他看见你还处在水中,想都没想将我给了下来救援的人,他才再次转身去救你,当时我其实没有昏倒,我看到他将不省人事的你,从水内抱了抱了起来,放在岸上按压着胸部,坐着人工呼吸,可你还是不醒,他当时抱着你便赶去了附近度假村的医疗室,他甚至都没有看我,我就躺在那里,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任何迟疑也没有,从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我真的输了。”
顾莹灯说到这里,她看向我说:“可我并不是输给你,而是输给了当年那场惨案中,不该听信我爸爸的话,和他一起做伪证,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做伪证是什么意思,他用我最喜欢的零食哄着我,教我说了那一段话,我没想到就因为我们的伪证,会导致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当年我足够懂事,我当年要是再大一点,我一定不会任由真相被淹没,也不会导致世林因为这件事情而对我介怀至今。”
顾莹灯说到这里,眼圈红了,我听了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我一直不敢听当初的答案,我怕沈世林救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一直欺骗自己,一直不让自己去触碰答案,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在乎,其实心里早已经认定他救了顾莹灯。
可当顾莹灯时隔几年后,说出这个答案后,我忽然觉得当年的自己好傻。
我和顾莹灯同时沉默,坐在对面的顾莹灯见我全程都没有说话,她开口问:“听了我的话,为什么不说话?”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水杯说:“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顾莹灯一把握住我手说:“你知道现在案件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吗?付博出来直接指证人是世林杀的,可他竟然没有反驳,也没有任何为自己解释的迹象,律师去和他进行沟通,他也根本不配合,因为他清楚人是谁杀的。”
我说:“付博?”
顾莹灯说:“对,是付博。”
我说:“怎么会是他?!”
顾莹灯说:“怎么不能是他?是沈夜阑母亲的耳边风才导致他父母的死亡,他会杀了沈夜阑一点也不奇怪,可付博对于世林来说并不是助理那么简单,付博是他唯一的朋友,他知道是付博跟我叔叔联手起来陷害他,可他一直不肯说是付博杀的人。”
我说:“顾宗祠也参与在里面?”
顾莹灯说:“当时顾宗祠的人一直在跟踪沈夜阑,沈夜阑被付博杀后,我叔叔的人都亲眼目睹了,可叔叔并没有打算让手下的人说出真相,还帮着付博指控是世林杀的人,你应该知道我叔叔不会放过这次将世林剿灭的机会。”
我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这深层的原因,难怪之前顾宗祠只是和保证他没有杀沈夜阑,可他并没有和我保证不会陷害沈世林,我将刚才顾莹灯的话都消化完全,我坐在顾莹灯对面问:“我能够做什么。”
顾莹灯说:“去见世林,让他指控付博。”
我不解看向他,顾莹灯说:“我之前要求见他好几次,他都不肯见我面,也不肯出来指控付博,精微,只有你能够让他来为自己申辩了。”
想到之前在医院时,他和我说的那些话,我问:“他并不一定会见我。”
顾莹灯说:“我们必须试一试,难道你想看他坐牢吗?”
我犹豫了一段时间,才松开手心内的杯子,对顾莹灯说:“好,我试一试,只是你不介意吗?”
顾莹灯听了我这句话,似笑非笑说:“怎么会不介意?我是他妻子,可相比他的安全,我觉得这些事情都没有他重要,我只要他好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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