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此话一出,方才还一副委曲求全的杨姨娘顿时傻眼了。
旁边的高秀亭更是懵了,他面色僵硬顿住片刻,眼底里的怒火滔天,当即愤愤反驳,“阿询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艳儿是来请罪的,她一介柔弱女子,不过是爱哭了些,怎到了你的嘴里,却成了撒泼威胁,难道国公府的容人之量就是……”
“艳儿?表哥叫的好生亲热啊。”高秀亭满脸正义凛然,然而他话音未落,顾知微却忽然发了笑,扫了张嘴正欲哭的杨姨娘,满面嘲讽,“表哥,这还在我们国公府呢,你就这般袒护这个通房,她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耍了些娼妓手段,你便如此疾言厉色指骂我这个嫡亲的表弟。倘若是在你们靖国侯府,你还不得吃了我啊?”
顾知微这个人平日里看着温润如玉的,可一旦骂起人来,那是难听到极致。
他一句一个通房,一张嘴一个娼妓手段。
杨姨娘的脸都青了,她难堪极了,嘴唇微微颤抖着,双眼通红的朝高秀亭使眼色,似想要高秀亭维护她,给她捡回些颜面。
高秀亭自己的尊严此刻都不好挽回,何况是一个同房的颜面。
他面容发青,结结巴巴,“表弟,你是误会了,我绝不是那个意思。杨姨娘今日前来,也绝对没有威胁撒泼的意思,她……她也就是爱哭了些。近来她脾气不好,与阿柔冲突,那也是因着有孕的缘故,她已知错了,今日是特地前来向阿柔请罪的。”
话说完,他又沉声吩咐了杨姨娘,略几分不阴不阳,说道,“杨氏,听见了没有?不许再哭闹了,这是国公府,再委屈也要憋回去。”
高秀亭这副阴阳怪气的,让原本就怒火滔天的赵柔更加恼火了,没等顾知微说话,赵柔忽然冷哼了一声,讥讽的看着他,“高秀亭,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是觉着杨通房委屈?一个通房以下犯上掌掴主母,仗着宠爱抢夺主母金银珠宝,时时刻刻张嘴辱骂,如今认错还委屈上了?按照我大周律法,贱妾殴打主母,理当是杖责三十,逐出宅门。如今,我将她打死已是大恩大德,敢问她到底是哪里委屈了?”
高秀亭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暗暗咬牙,思来想去,干脆看向宁国公,有些求助的意思,“岳父大人,小婿与阿柔成婚多年无子,杨姨娘好不容易有孕,小婿难免紧张失态了些,但小婿绝没有袒护杨姨娘的意思……”
“哼,你这还不叫袒护?你当我是瞎子?”这回宁国公并未像先前那般,立刻叫赵柔回去,叫她识大体什么的,而是阴着脸冷笑对高秀亭冷笑道,“话里话外冷嘲热讽的,说我国公府仗势欺人欺负一个通房,还影射我儿不能生育!你以为我听不懂?”
宁国公满面怒气,看着高秀亭的目光越发厌恶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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