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的青青不可能放弃,她在心底默默发誓:找到凶手,还父亲一个公道。
可是,又有谁能够还袁柳阳和施静一个公道呢。
且不说废话,我们继续看吕青青怎么做。她脱下吕安之的上衣,仔细检查一遍,身体表面没有伤痕,双手手臂内外侧均有淤青,应该是被凶手制住后挣扎造成的,淤青成条形状,大小规则,不是手指造成的。十指弯曲,像在抓什么东西,左手干净,在右手中指和拇指指甲逢里找到残留物体,那是人体的皮肉组织。吕青青很小心的取出来,保存好。
不得不责怪郑南司和法医的粗心大意。郑南司的心思在如何保全父亲的事情上,他忽略了细节说得过去,法医呢,该死的家伙。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所有人预料,吕青青脱下了父亲的裤子,包括内裤。尉迟丽下意识的转过脸去。这并没有什么,检查尸体,侦破案件,是神圣的职责,替自己的父亲找凶手而去查看他的身子,更加理所应当。况且,送父亲最后一程的时候,给他洗澡的事情只能是母亲和她去做。
不过,这些事情,一向果敢率直的尉迟丽,在父亲尉迟革命被杀后,就做不到。反而是柔情的吕青青,在巨变之前显得异常坚强和镇定。
下身没有伤痕。在双腿脚踝处发现很规则的淤青,和手臂上的基本一样,尺寸稍微大一点。
这样连同手臂上的伤大概就可以看出,凶手通过某种工具控制吕安之不让他动弹,随后将之掐死。
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当然是郑乾。处理现场的民警离开酒店时就把情况向所长汇报清楚。兹事体大,涉及的不是一般人,所长不敢擅专,又立即把事情汇报给孟默明。所以孟默明收到两份不同的汇报:孔尚武和所长。所长的汇报接近人们看到的事实,孔尚武则按照郑南司的指示隐瞒了郑乾可能是凶手的部分。
孟默明选择相信所长的汇报,经验告诉他,孔尚武向他隐瞒了事情的部分细节,那是郑南司干涉的结果。所以孟默明告诉吕青青她父亲被害的消息时,采用了所长的汇报。
“郑队长,请你把疑犯带过来,配合我作伤痕比对。”吕青青眼中那道寒冷的光射向郑南司。
室内近二十五六度的温度没有让郑南司感到丝毫温暖,那道寒光令他彻身如坠进冰窟窿,猛烈的打了个寒颤。“谁是疑犯,这里没有疑犯。”郑南司强作镇定,他知道吕青青指的是他父亲郑乾。
“郑队长,你选择包庇你父亲吗?”
“吕青青,本队长在此查案,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吕叔叔被杀,你悲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查案靠的是证据,不是胡乱猜测。在郑副市长面前,你要慎言。”郑南司不但不配合,还把郑乾搬出来训斥吕青青一番。
“郑副市长身份固然特殊,但命案发生后只有他在现场,而且,他的手掐住被害人的脖子,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郑副市长就是凶手。”许攸说话了,他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官场浮沉,除了对长者的敬重——如对武平。许攸不像林文聪那样追逐权力,不像孟默明那样害怕权力,他认为查案就是查案,完全没必要考虑郑乾是什么身份。当然,他的身份只能是——杀人嫌犯。
“许攸,你要对你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郑南司开始咆哮。
“够了。”郑乾微现怒色,他定定的坐在凳子上,嘴中蹦出两个以后,又陷入沉默。
郑乾的生气并不完全是因为吕青青和许攸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而更多的是因为儿子郑南司——他太不争气了。在大场面之前,不镇定、没有城府,以后任何做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