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如何说来,请你明言!”
“都头,此人是登州一女子的父亲,本是大户人家,奈何家道中落,回乡投靠亲戚,却客死异乡,投宿的掌柜子贪财,将女子介绍给西门庆。”
“西门庆收养了,替她为父亲在这里筑坟,谁知西门庆为人狡诈,筑坟只是小恩,骗了女子写下欠条,进而威迫她一起下计陷害尊夫人潘小姐。”
“女子心中尚存一丝善念,给尊夫人通风,才不至给西门庆得逞,这些事情都在公堂之上揭露了,尊夫人和大郎以德报怨,送了银子给女子回家。”
“女子给尊夫人献计救大郎时候,便是在这里相会,还是由小人带尊夫人回城的,姑且很多事情都了解一二,今日都头落难,她新拜祭了父亲,坟头酒肉给都头填饱肚子,这是不是往日恩,今日报,估计是她父亲在天有灵。”
武松听了十分感慨,他转头看看篓子里的武大郎还有严方,心道:“既然好人有好报,他们定然会好转的。”
“大哥,有劳你带路了!”
卖花人倒是爽快,听得武松让他带路,立刻往前行,武松跟在身后,只见他走到山前,那山密密麻麻都是荆棘。
“都头,这里是荆棘山,故老相传都说这山是没有去路的,所以官军没有追来,小人自小便在这山下长大,也在此处采花,每到春天山上开满了梅花,十分好看,小人就自己开了一条小道上去,常年累月便有了通道。”
“只是小人贪心,担心有其他卖花人知道有此道路,便把入口隐没了,故且整个阳谷县只有小人一人卖那梅花,当日都头买的,便是初春采摘的第一朵梅花,小人才说你是独占花魁。”
武松想到了当日的情景,不禁低声吟道:“小楼春雨声初歇,徘徊街头屐不停。忽听卖花人入巷,一枝买得慢慢行。”
卖花人听了十分高兴,恭维道:“也就是都头此等文韬武略的人,才知道此等意义。”
“有什么文韬武略的,这不过是庙宇中的一句签文罢了。”
“对啊,这是上签,都头应了签文,自然凡事都逢凶化吉。”
武松笑道:“是否逢凶化吉还是未知之数,不过因为你的那朵梅花,令我跟金莲成了好事,却是真的,你算是我们的媒人。”
“都头抬举了,小人哪有那福气,误打误撞罢了。”
卖花人走到荆棘丛前,用力一扯,把两把荆棘扯掉,原来那不是长在地上的,是已经给他砍下来,用来掩盖,武松心道:“他也是煞费心思,必须隔两三天便来重整一次,不然枯萎了让人发现,独市买卖,无可厚非。”
荆棘扯开后,露出一条小道,其实也是在荆棘重生处开了一条通道,头顶都长满了荆棘,武松高大,必须弯下腰,奈何肩膀上扛着一人,手上搂着一个篓子,走得十分艰难,卖花人没多少力气,也不能为他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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