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平瞅了瞅他,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呦,你请我吃酒啊?怎么发财了?”李全福忙赔笑道:“是有个发财的路子,不过还得指望您王爷搭把手,咱俩酒楼里说去。”王中平正闲的发慌,就顺着话跟他往聚福楼里去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道,王中平剔着牙抖着脚,斜着眼瞅李全福:“我这菜也吃了,酒也喝了,怎么着,该和我说说发财的事了吧。”
李全福忙道:“前几天我在城里吃酒,碰到一旧时朋友,许多年没见了。我问他忙什么呢,他说跟着主人做走盐的买卖。我知道这是发财的事啊,忙问能不能带我一个,反正我闲着也没事。他说哎,发财也得看命,主家刚买了两万斤私盐,一高兴喝多了酒,脚下打滑摔坏了腿。他主家的哥哥闻讯来了,打算带他主家回老家养病去,可他全部身家都压在盐上呢,因此兄弟俩商议着要将船带着私盐都低价卖了。我打听说,比从灶户收购的价格还便宜呢。我那朋友托我找买主,说事成了给我赏银,我想到王爷您了,就应下这事了。这事成了,王爷您怎么也得赏我一两二两的是不?”
王中平冷笑道:“你倒贪财,不过这货怎么样还得看看再说。今儿你先过去递个话,明天我去看船验盐谈价。”李全福忙应了,又倒酒给他吃。王中平摆了摆手,只说:“今日已经吃醉了,不吃了。”又随手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笑道:“你平日又没有买卖营生的,我怎好意思吃你的酒,这顿算我请了。”李全福见那块碎银子怎么也有一二两重,喜得都不见眼睛了,一个劲哈腰点头的,奉承的话一串一串的从嘴里出来。王中平得意地大笑,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家去了。
闲话少叙,且说翌日上午,李全福果然来寻王中平了,说去邹老板家吃茶,谈好价格再去验货看船。王中平收拾利索了,随着李全福到了城南一个一进小院子里。这小院的主人姓邹,如今摔断腿在床上歇着,他兄长邹言出面,俩人商议了价格,最后以两文钱一斤盐的价格谈妥。邹言又带他去码头看了船,五艘八成新的大船,市价怎么也得七八十两银子,王中平以总计两百六十两的价格谈妥。俩人又去仓库看了盐,皆属上等食盐。王中平心里略微估算了一下,自己每斤盐比从灶户那里还便宜一文,虽说买船要花上自己大部分积蓄,但只要有了这些船,自己能运出的盐量就更为可观了。估计不出几个月,就能赚回本来了。
俩人回了邹府,签了契约,王中平从贴身的衣裳里取出三百两银票付清了船和银子的钱。邹言另请他吃了酒,到晚上方才散了席。
王中平醉醺醺地回了家,王老爹听说他把银子都换成了船和盐,不住的皱眉,连声道:“如今已经冬天了,哪里那么好走船的?”王老娘也不禁咂舌埋怨:“刚赚了些银子就都花进去了,我都和街坊说了咱家要买房子了,你都买船了,咱家拿啥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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