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的听着,突然觉得他这人外表粗犷但内心却很细腻,想的事情也很周全。做马匪的确是没有前途的,更何况思念故乡也是人之常情。落叶还选择归根呢,他自然不甘心永远做马匪。
“我执意要回京城,他恼怒起来,骂我贪图荣华富贵,为了所谓的前程抛弃跟他的友谊。不做他的兄弟却甘愿到京城里给皇帝做狗腿子,所以到现在他看到官家的人都格外来气。”
我有些失笑,这赤术有时真蛮横的可爱。再一想,“可爱”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实在不太着调,就只能用“可恨”吧!
“见我心意已决,他便翻了脸,要我交出当年结义时他赠我的弹弓。我无法只好忍痛把珍藏多年的东西拿了出来,当时是冬天,屋里点着火盆,他随手接过就扔进了火盆里。然后他拿出那只我送他的木老虎扔还给我,我虽然心里很难过,但也知道他任性的倔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匹骆驼都拉不回来。按捺住伤心,我捡起地上的木老虎,准备往外走。刚到门口,他突然追上来,又将木老虎抢了回去,也扔进了火盆里。他说,他不要的东西也不能还我,宁愿亲手毁了也不会再让我带走。”
原来是这么回事,唉,这俩大男人办起事来简直如小孩过家家般任性可笑。尤其是那个赤术,真让人无语。这个自小就霸道专横的男人,现在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似乎还有变本加厉的征兆。我怀疑他有人格障碍症,反正感觉他人格不健全,性格太过残忍狠毒,对孙绍祖却有着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我终归还是选择离开了他,离开了生活十二年的大漠回到中原的京城。老母已经过世,我给她办完了丧事便开始着手袭官职的准备。我从大漠带回了一些金银,作为捐前程的资本。当时贾家正缺银子,我便以金银做敲门砖厚着脸皮挤上仕途发展的路。后来的事情你基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说。在京城发展了五六年,我靠着一身武艺和当年领导马帮时积累的经验,立了无数战功,得到皇上的格外器重,一步步登上护国大将军的位置。”
原来他做护国大将军是这般的不容易啊,可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唯一借助贾家的帮助,他也是付出巨额钱财。以前他经常提贾家对他的凉薄和他对贾家的怨恨,但现在他却只字不提了。我知道他是顾忌到我的感受,怕我想起贾家被抄时的惨相难过。
“后来我带兵平定叛逆的时候,路过大漠,去他那里看望他。但他楞是没让我踏进马帮。当时我很伤心也很生气,调转马头就走了。以后又隔了好长时间,他却又带着一百精骑,从大漠远行千里到了京城见我。让人给我捎了口信,在一片偏僻的林地里见面。见面后他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只是用一种让我揪心的目光望了我好久,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一名跟随我们俩多年的随从,有意落在后面,悄悄告诉我,其实赤术一直都很想念我。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念叨我的名字,但在他清醒的时候却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提我的名字。我去马帮时他将我挡在门外不让我进,但我走后,他却一直望着我走的方向呆立了好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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