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宛的话,戚如豹和戚莫骞不由面面相觑,一时也弄不明白,林宛究竟想要说的是什么。难道,朝廷竟然不想收回连碧城吗?那怎么可能?就算林宛与戚家交情深厚,也不可能做得了这个主。
哪个帝王能够容忍自己的臣子,手握兵权,独霸一方?以前,周昌安是手中没有东齐大军的兵符,而且政权不稳,内忧外患,所以,拿戚家没有办法。尽管如此,周昌安也断了连碧城的军需,还暗中授意宁王和宁王世子,到连碧城来捣乱。
如今,内忧已解,外患已平,周天启也即将登基,不管是政治手段,还是军事能力,周天启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虽然,周天启和林宛帮助过戚家,戚家也帮助过周天启和赵家。但是,对于天子,最忌讳的就是挟恩图报。戚如鹰、戚如豹和戚莫骞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才会借着林宛的手,向周天启表明自己的忠心,将东齐大军的兵符和连碧城的财政大权,都悉数上缴。
林宛又怎么会不明白戚家的用意呢?所以,戚如鹰将兵符交给林宛的时候,林宛并没有推辞,并且,承诺会帮戚如鹰和东齐大军向周天启表忠心。
可是,戚如豹和戚莫骞想要将连碧城的财政大权交给林宛,却被林宛拒绝了。戚如豹对此十分不解,疑惑地问道:“宛儿,明人不说暗话,太子殿下即将登基,现在正是我们向新帝表忠心的时候,如果我们不交出连碧城,又如何能消除新帝心中的顾虑呢?”
林宛摇了摇头,道:“戚叔叔,大封国的江山都是周家的,东齐大军和连碧城也是。所以,天启当然也希望连碧城更加繁荣昌盛,希望连碧城的百姓生活得越来越好。”
戚如豹与戚莫骞互看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林宛继续说下去。
林宛微微一笑,继续道:“戚叔叔,连碧城只有在您的治理下,才会越来越好,才能创造出更多的财富。如今,连碧城一年的收入,已经足够养活二十万的东齐大军,养活连碧城里的数十万百姓,而且还有富余。”
戚如豹微笑点头,道:“宛儿说得没错,连碧城这两年的收入确实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并且尚有富余。”
林宛勾唇一笑,又继续道:“可是,戚叔叔,若您把连碧城交给了朝廷,朝廷不仅要派人来管制,要浪费朝廷的人力和物力,而且,还不一定比您自己管得更好。万一朝廷派来的人与戚叔叔的意见出现分歧,闹得人心不稳,连碧城经济下滑,朝廷还要拨军饷给东齐大军,发放物资救济连碧城的百姓,岂不是得不偿失?”
戚如豹蹙眉,有些犹豫地道:“宛儿说得也有道理,可是……”
林宛面带微笑,轻轻摇头,缓缓地道:“戚叔叔,我和天启都是相信你们的,何须你们表忠心呢?戚伯父给的兵符,我收下了,这代表着东齐大军对朝廷的忠诚。您给的这些我却不能收,因为这是连碧城数十万百姓和二十万将士们的经济来源。我和天启都愿意把这些交托给你们,而且,我们还要感谢戚家,帮我们养活了大封国的将士们和百姓们。当然,如果你们真有富余的,必须上缴给朝廷,因为如今国库空虚,江南还有灾情,朝廷需要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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