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于心不忍，都有一种把人揽入怀中好生安抚的冲动。

“好好好，不回就不回。”莫瑶柔声哄道，她才停止了抽泣。

莫瑶的视线落到她身边的包袱上，风尘仆仆的样子，出行没丫鬟随身，瞬间明白了。

至于李小姐为什么离家出走，待她情绪平复了再问吧。

莫瑶拿出手帕温柔地给她拭泪，不忘微笑着逗她，“小姐愿不愿意去我家呢？”

李若雪一怔，“你家？”

“对。”莫瑶笑着点头。

李若雪迟疑了下，跟着点头。

莫瑶旋即喊来了旁边摊档的小贩，给了他一串铜钱，让他帮忙找个马车，还有要给回去取午饭的向清惟留个口信。

小心翼翼地扶李若雪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开稳一些，便回宅院了。

待向清惟回到摊档时，小贩立马迎了上去，对他眨了眨眼睛，笑得十分暧昧。

“莫公子艳福不浅哟，刚刚被一个姑娘主动投怀送抱，那姑娘可漂亮了，像仙子一样漂亮。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就是忍不住，立刻喊了马车就要回家。”

说着还摇了摇头，“大白天就忍不住，到底是年轻人呀。”

说完又说，“条件好就是不一样，连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姑娘都要主动了，可见现在竞争很激烈啊……”

向清惟眉心跳动，紧握折扇，如果他不知道莫瑶是个女的，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给了他一串铜钱，让他帮忙收拾摊档，便匆匆往莫瑶的宅院赶去。

小贩盯着他的背影，不禁摇头，“两个年轻人都是这样，看到漂亮姑娘就像蜜蜂看到糖，追着跑，平时再冷静稳重，都冲动得像个毛头小子。两个公子，一个姑娘，哎呀，也不知会不会打起来……”

***

莫瑶扶李若雪进屋，将她平躺在沙发上。

脱掉她裹着全身的披风，拿了个薄毯子给她盖上。

帮她脱鞋子时，只见她黛眉轻蹙，薄唇微抿，眼中水雾浮现，似是强忍着痛意。

莫瑶见状，立刻扯下她的袜子，白皙小巧的脚红了一大片。

让人见了都心疼，一向娇滴滴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小姐，我拿药油给你擦擦。”莫瑶心疼地蹙眉，“很快就不痛了。”

“没事的，阿瑶，我没事的。”李若雪扯住她的衣袖，咬了咬唇，微蹙的眉又紧了几分，更显一副我见犹怜的娇态。

“小姐，乖，擦擦就好了。”莫瑶伸手，抹平她眉心簇起的褶皱，轻声哄道，“我手劲尽量轻些。”

“阿瑶……”她漆黑美丽的眸子紧紧盯着莫瑶，沉默片刻，又道，“你别叫我小姐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小姐。”

“傻瓜，”莫瑶笑了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么凝重，“没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我喊你名字，你也喊我名字好不好？”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苍白的脸上浮了一抹红。

“你年纪比我小，我喊你小雪好不好？”莫瑶笑着打趣道。

她也跟着笑起来，李若雪很美，笑起来眼睛像有星星，“那我就要喊你瑶姐姐了。”

“喊姐姐多麻烦，像往常这么喊就好了。”

给她喝了水，然后打来一盆水，把棉巾打湿，细细轻轻地给李若雪擦拭脸上、脖子上、手上的灰尘和汗水。

“瑶姐姐，谢谢你……”李若雪低声呢喃道。

“客气啥呢，小事而已。”莫瑶笑着看了她一眼，拿来药油。

虽然莫瑶说手劲尽量轻些，到底也是痛的，李若雪咬着嘴唇，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小姐，好厉害。”莫瑶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从早上折腾到中午，李若雪又饿又累，很困，双眼快要粘在一起。

最后撑不住，也顾不得肚子饿，闭上眼沉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