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好好使用这个神仙洗衣机,不要停哈,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朱厚照嘻嘻一笑,被小太监侍候倚在舒适精致的躺椅上,吃着剥皮的葡萄。
悠哉游哉,好不舒适,只要别碰胳膊。
“太子爷,还要摇多久呢?”摇了一阵子手臂发麻的刘瑾忍不住开口。
“嗯,到时间本宫自然会喊你。”朱厚照咬着葡萄,眨了眨眼睛,心里一片愉悦。
看着刘瑾走了一次他的痛苦之路,就好像有人分担了一半痛楚一样,这种感觉不要太爽。
吃饱喝足,心情轻快,开始昏昏欲睡。
不看还好,一看把刘瑾吓坏了,“太子爷,别睡啊,还要摇到什么时候?”
可惜,没有任何回应。
旁边侍候着的小太监不禁捂嘴偷笑,被刘瑾两个像铜铃般的眼睛狠狠瞪着,顿时不敢笑,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来。
尴尬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朱厚照的呼呼睡声。
就这样,衣衫单薄的刘瑾强忍着凉意,为了使自己身子暖和些,只好加大力度摇动洗衣机。
当刘瑾停手之时,便是朱厚照再次睁眼之际。
不知道摇了多久,刘瑾脸色虚白,漆黑的眼眸如蒙上一层水雾,似是一层薄透的泪光,强忍着不落,手臂酸痛无比,抬不起来。
太子爷没有发话,他也不敢加衣,此时只觉自己已感染风寒。
而且,他最心爱的衣服,被肥皂水泡得太久,摇得太烈,时间过长,整件已起皱变形。
“怎么样,刘公公,有没有感觉自己变强了?”眨了眨惺忪的眼睛,朱厚照嬉皮笑脸地问。
“强了……强了……”刘瑾垂眸,情绪低落,没心思听他说了什么,就随便应了一声。
“那就好,”朱厚照又说,“在本宫胳膊没好之前,刘公公就代替本宫摇这个神仙洗衣机练臂力。”
刘瑾愕然,啥?他刚才错过了什么?这个……可以代替的吗?
身边的小太监怕死了得罪刘瑾,忙不迭帮他穿衣。
朱厚照的话令刘瑾思绪混乱,心生闷气。
已经没时间让他为一件衣服忧愁了,自从太子爷不让他跟着出宫后,怪事一茬接一茬。
神仙浴桶、神仙恭桶,现在又来一个什么神仙洗衣桶。
每次都给他找麻烦,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
虽然他没跟着,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趁着太子爷歇息,他强忍着胳膊的痛意,擦了擦鼻子,都顾不上是否感染了风寒。
偷偷走出殿外,艰难地抬起手臂吹了声口哨,四个高大的黑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暗卫对刘瑾汇报了最近出现在太子爷身边的人。
汇报了一些,没有完全汇报。
因为向清惟的底细他们知道,但他身边那个时男时女的人,他们查不出来历,如果被刘公公知道,他们免不了一顿责罚,可能还会危及性命。
四个暗卫互视一眼,都选择了同一个做法,就是刘公公不提的话,他们装作不知。
即使刘公公问起,他们也当那个只是懂些花拳绣腿陪太子爷玩的平民百姓罢了。
反正是向清惟的人,全都推给向清惟好了。
“又是向清惟!”面色黑沉,刘瑾目光阴冷地盯着单膝跪地的暗卫,咬牙切齿道。
不但抢去了太子爷的宠爱,还搞些什么神仙桶带给他这么多麻烦!
上次在沿海没有把向清惟除掉,他就知道留有祸患,现在在京城,太子爷还在身边,就更不好动手了。
想起这个除不掉的祸患,刘瑾就头痛欲裂。一日不将他除掉,这个便是他飞黄腾达之路的绊脚石。
“你们没有隐瞒吧?”刘瑾眼梢一扬,阴鹜的目光有些吓人,“你们可知跟本官作对的下场?”
强忍着胳膊的痛意,他捡起一根树枝,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咔”的一声,树枝折成两段。
“……卑职知道。”他们忍不住抖了抖身子,战战兢兢地开口。
瞥了他们一眼,做了个手势,暗卫“嗖”的一声便消失了,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刘瑾眼中的戾气更重。
他可要找个好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向清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