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祖上原本不是安县的,据说是因为灾难逃到这处的。
后来便是帮吴家做起了活计,世代都不列外。虽不是吴家的住户子,却也算是长工哪一类。
吴家见周家可怜,于是给了地,帮周家修缮了住的地儿。
到了周大郎这一代,对吴家也是感恩戴德,再是加上周大郎常年帮吴家做事儿,也是跟吴歧相熟。
吴歧进他们家门,俨然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的自如随便。
只是,这主仆两才刚刚进了院里,就听到里屋传来了妇人的争执声,吴十八听着那声音倒像是周氏的,正要开口,不曾想,却听得周氏质问道:“当初是你接生的,你也应该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绿珠身上的珠子跟吴家少爷的一模一样!”
吴十八和吴歧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说话。
隐隐的,他们察觉到,这么些时日以来,周氏之所以三天两头的往周家跑,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的。
只不过,她在怀疑些什么!
吴家少爷,她说的可是吴修远?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当初绿珠是含着珠子生的,不然能取那名字!眼下你倒是好过了,偏生就是得了这胡思乱想的病,要让你女儿知道了,你说说,她会作何感想。”屋子里,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听上去,倒像是被周氏问的有些没法子之后,很是无奈的口吻。
吴歧没少来周家走动,却是从来也不曾听过这声音的。
回头,探寻的目光刚刚看向吴十八,想问问她,最近周家可有来探亲的人,只是,这目光才刚刚看了过去, 屋里就听见‘砰’的一声!
似是有人跪在了地上!
很快,这一猜想就从周氏的话语当中得到了验证,只听周氏凄凉道:“二嫂子,我跪下给你磕头了,就算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你给我磕头也没用,我已经说了,绿珠那珠子是含在嘴里生的,当初你不也没有多问吗,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你还想搅和出什么名堂来。”
显然,周氏依旧是没有让步的意思,只是继续道:“千音,绿珠和吴家二少的珠子上,一个刻着千字,一个刻着音字,你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直没有开口的吴十八,忽然惊了一下:“我倒似在哪里听说过这两个字,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吴歧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莫要说话,心里则又是泛起了打量。
二嫂嫂?
周氏叫的是周家二郎的媳妇?当年周家二郎早早没了,只留了一个寡妻,听说是个妇道高手,接生绣花,无所不能,镇上有点家底的,哪个不是靠着周家二媳妇给接生的,只是后来也不知了去向。
“我哪儿知道那么多事儿,你就消停消停吧,一会儿让娘听见了,可不是好事儿。”
显然,周二嫂的耐性也快没了,眼看着周氏一股脑的执着着这事儿,全然没有翻篇的意图,顿时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偏生,周氏也是急眼了:“你今儿个要是不认下这事儿,我就找到吴家问一问 ,我倒是要看看当年到底是怎生一回事儿。我记得当初我和吴家夫人同时生孩子,多是你两头忙衬着,你肯定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