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街道上的人,最是听不得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的话,大家伙儿一听了张荷花的话,都开始对梁绿珠指指点点起来。
“瞧,不过是个姑娘家,这心也太大一些了吧,即便是把叔叔婶婶的东西拿过来,占为己有,到了之后,也不是自己的啊。”
其中,也有人认出了这人就是粉条铺的女掌柜,顿时不赞成道:“怎么可能,这女掌柜平日里待人就是极为和善的,也从不跟客人缺斤少两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那是为了赚钱,自然不能得罪了你们这些人 ,再说了,你瞧她这魄力,虽然不是男娃儿,却是比很多男娃儿都要精明能干,看上叔叔婶婶家的房产,想占为己有,怕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人群里的议论声,很快就传到了梁绿珠和张荷花的耳朵里,张荷花一时得意,抬着下巴道:“听听,你听听他们说了啥,梁绿珠,我奉劝你,我始终是你婶婶,你要是还对我不尊不敬,拉拉扯扯,我就让这些人的唾沫星子掩死你。”
梁绿珠嗤笑,她从来都是不在意别人言论的人, 更何况,现如今这张荷花是真的不能放的。
“你那日送来的毒药倒是好使,差点没把我给毒死,就不知道四婶哪里还有脸面来这里装可怜。”
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说了这么些话来,此时,梁绿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张荷花的眼睛,只见张荷花的眼神越发闪躲了起来,她顿时已然知晓了,这其中确实是有问题的!
张荷花早就猜测到了是因为那玩意儿,如今一听梁绿珠说起是毒药,更是心里没底儿的,哪儿能被梁绿珠抓到衙门里去,那时候她空口说白话,自己就算是有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她还有孩子要养活,可不能吃牢饭,再说了,她今儿个要是吃了这牢饭,往后还哪有脸面存活在这个世上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张荷花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准备走为上计,可梁绿珠却是如何也不放她,于是张荷花扯开了嗓门喊道:“来人啊,看看我这狠心的侄女儿,都是嫁出去的人了,还想着谋我们家产,想着将我欺凌至死呢,我也不过是一个乡野妇孺,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求一*路啊。”
这话,任由着谁听着,都觉得梁绿珠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可偏偏梁绿珠穿的一声肃袄,张荷花却穿着一声亮堂的红袄子。
梁绿珠是个瘦弱的,张荷花虽是不胖,却也是壮实有力,这么一对比起来,张荷花倒像是苛刻人的那一个,而梁绿珠倒像是吃不起饭的可怜人。
故而,即便是梁绿珠从头到尾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些人也不敢出来帮张荷花讲理。
偏偏,有不敢轻易惹事儿的,便是有事事都上心的。
很快,人群里就走出了一个头戴冠宇,气宇非凡的男子,这男子虽衣着简单,但料子却是比周遭之人传的还要好一些,虽已步入中年,却也依旧精神骏气,不难想象,他年轻时,该是怎样的俊俏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