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泽却毫不在意地摇着纸扇,假装没瞧见他那哀怨的表情。
蓝怡一笑:“韦应物曾作《滁州西涧》云:‘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小妹觉得此句甚好,不知三哥以为如何?”
浅墨见蓝怡也不理他,竟说起诗句,更加哀怨了,一人捧起绿豆沙泄气地喝着。雷天泽颇有兴致地说到:“韦应物奇才,此诗动静相合,信手拈来犹如野语,但却似有数语未尽之意,为兄颇爱之。”
蓝怡点头:“三哥,若是这涧边幽草都被人挖光,只剩光秃秃的山崖,可还有美感?”
雷天泽一愣,细思之下摇头:“涧边幽草,年年不绝,怎会穷尽。”
怎么不会穷尽!千年之后,盛产兰草的秦岭深处满目疮痍,珍贵物种灭绝加速,让多少人忧心痛惜!
“三哥,若你为兰草,是想留在深山野涧与百鸟为邻,还是想被人挖出登堂入室,与金玉为伍?”
雷天泽皱眉思索,他自然不想‘登堂入室’的,深山寻草本是雅事风流,怎得听四妹一说,全失去了味道。
“四妹,你的意思是?”
蓝怡一笑,望着自家影壁墙上王林山所书之字,轻轻说到:“天涯芳草,自有本心,何求美人折取。三哥,让们它在山林之中天生天长,岂不是美事?”
雷天泽剔透,笑道:“四妹言之有理,若非你是花精转世,才如此惜爱花草?”
蓝怡嘴角一抽,这是现代人人皆知的环境保护、可持续发展好不好!
雷天泽哈哈大笑,自从与蓝怡熟识之后,他也渐渐露出洒脱本性。“四妹,三哥懂你的意思,日后再如深山,只赏不取。”
浅墨噘嘴嘟囔道:“那去干什么,还不如不去呢!”他咋越听越糊涂,四姑娘是在帮他劝公子么,是么?是吧?不是吧?
“对了,四妹,这‘青山客’的名声可是越来越高了,义学里几位夫子和县城里熟识之人都在向我打听青山客乃是何人。为兄说不知,他们哪里肯信啊!”
雷天泽帮着蓝怡一起整理评论成册的牡丹诗词行本已经广为人知,她自己落笔青山客,却在预言里几番感谢雷天泽。青山客无人知,但雷天泽可是活脱脱的在这里,众人自然找他询问,雷天泽说他不认识青山客,哪个肯信!
蓝怡狡猾笑笑,现在天气炎热,众人消暑无聊,《牡丹诗词行本》给大家提供了聊资,众人兴趣已经被烘托了起来。
再过一个月,今年的牡丹籽也该成熟了。现在牡丹花宴已经在各地名声渐起,猎奇品尝之人络绎不绝,各家酒楼赚足了银子,牡丹籽油的价格也从每斤一百文涨到了一两银子,看着还有不断上涨之势。
好在,根据他们与各家酒楼的协议牡丹籽油的价格不可对外公布,所以这价格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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