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叔面露喜色,王林喜接着念道:“下边再说说咱们山坡上去年种的牡丹苗。去年咱们种下一百五十斤牡丹苗,除了一家留了一百棵给山坡上补苗,其他的都卖了出去,共十四万三千株。其中前期卖给村里人和亲戚们的两万三千株,价钱是五文两株共得五十七贯五吊;余下十二万株,价钱从五文一株到二十文一株不等,一笔笔得都在这里记着,我就不一一念了,共得一千八百贯,总算下来就是一千八百五十七贯五吊,卖出去的牡丹苗钱全都收回来了,都入了帐里,一笔笔的待会儿大伙翻翻看有错不。”
蓝怡一愣,没想到有这么多!比起卖牡丹籽,种牡丹苗的确是合适很多啊。不过,这也就是赶上今年的大价钱,明年就不再有这样的行情了。
夏顺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呆愣片刻。王林喜见他们这样的表情,笑道:“咱们是刚买的山坡,十年内不用给衙门缴租,山坡上的这笔银子就是干得的。”
大周税制清晰严格,各行各业该缴的租税都不低,相对比来说农业税还算是比较少的。这是因为几十年的战乱后,人口锐减,大片土地荒芜,朝廷鼓励开荒种田才降低了农税。而且,相对前朝,大周减了枣树、桑树等树种按棵收的果税,鼓励农人多种果树,其他品种的果树户不足三亩的,也是不用缴税的。蓝怡他们去年开种的山坡,按规定是十年不需缴税,所以王林喜才说这一千多两银子是干得的。
夏顺反应过来,“按着咱们订下的数目,不管这批牡丹苗收多少,取半成算花匠赵尚景的赏钱,也就是……九十二贯八吊七十五文,对吧?”
王林喜点头,这足比赵尚景的一年的工钱还高出许多倍了!山坡上的牡丹棵和牡丹苗,若不是有赵尚景细心指导看护,也不可能长得这样好,这部分给他大伙认为也是应当应分的。
“除了赵尚景的,咱们还该再取出半成。”夏顺看着王二叔,笑道:“除此之外,二哥这一年里,日日在上坡上忙碌,锄草浇苗,后来直接搭了窝棚睡在牡丹秧苗便看着,用的心思一点不比赵尚景少。若说赵尚景是头功,二哥就该排第二才是,这份辛苦咱们可不能辜负了。依我看,这半成是二哥该得的,夫人,你觉得呢?”
蓝怡点头,她也是这样的心思,不过这话由夏顺提出来,比她提要合适得多。
王二叔惊得站起来,赶紧摆手,“这可使不得,我可啥也没看,拔拔草看看苗哪当得了这么多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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