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府因为青青的原因不敢在徐鸿达面前摆官架子,倒不是因为青青的郡主称号, 而是担心徐鸿达借青青之手寄密信给皇上告状。
孟知府虽和蜀王互相沟通消息, 但孟知府并不全然信他, 特意派了心腹到成都走了一遭, 这才知道这懿德郡主刚到成都没多久,宫里就专门派了个太监给郡主送信, 只这单单一件事就瞧出郡主在宫里面分量。像蜀王在成都呆了二三十年了, 除了当初先皇殡天来了个圣旨召他回宫外, 这些年宫里连个纸片都没给他。
之前徐鸿达刚来做同知的时候, 孟知府并不觉得他有多大能耐,毕竟川南的官员和盐商之间早就结成了密密麻麻的关系网。官官相护、官商相互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万没想到, 一个小小的同知,就直接敢撕开自己的关系网。
孟知府面色沉稳,心里却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从堂事笔录上看,王家和太平寨这回谁也跑不了,若是将王明恩捉拿归案, 必然会将川南的关系网扯开一个大洞, 从而暴露出更多的问题。
徐鸿达静静地等着孟知府的答复,而孟知府心如火焚却想不出一个好对策来。抬眼看了眼徐鸿达, 孟知府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徐鸿达心里定会对自己生疑, 故而特意装出愁态:“太平寨连前朝的起义军都打不进去, 更别提咱衙门里的差役了, 咱还得想想辙;至于王明恩,他虽有些家兵倒也不足为惧,明日我打发兵房的人带着差役走一遭就是了。”
徐鸿达微微颔首,起身道:“就依大人所说,时辰也不早了,下官先告退了。”
孟知府脸上带着笑容,十分客套地说道:“徐大人刚来川南没几个月,就破获了几桩旧年陈案,真是个能谋善断的能人。”
徐鸿达道:“大人谬赞了。”
孟知府起身,亲自把徐鸿达送到前厅的门外,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处,这才沉下脸来,叫来心腹管家孟二茗将事情说了一遍,又吩咐:“去王家找王明恩,就说我的话,让他连夜往外躲躲,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
孟二茗见孟知府脸色铁青,轻声道:“一个小小的同知,竟然让老爷如此为难,岂不是反了他。”
孟知府有些烦躁地看了他一眼,喝道:“你以为我想如此,若是我今日把这事强压下去,明日懿德郡主就能写折子回京,你是想看着皇上把我这知府给抹了?”
孟二茗没敢吭声,只隐隐觉得川南这天要变了。
趁着夜色,孟二茗悄无声息地从角门牵着马溜了出去,见外面并没有什么人,这才翻身上马一路往富顺县奔去。川南府离富顺县并不远,骑着马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到了王家大门外,王家的门房殷勤地迎了出来:“孟爷,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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