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浩笑着说:“帮苏记者排忧解难,应该是我的荣幸,工作之外,你还是和青青一样叫我孟叔叔吧。孟董太生硬了,不亲切。”
苏梦蝶说:“那好吧,孟叔叔,谢谢你。”
孟泽浩说:“来,坐下吧,好好谈谈你母亲。”
在孟泽浩面前,苏梦蝶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亲切,她鼻子一酸,甚至想委屈地哭泣。但是她还是忍住了眼泪。
孟泽浩耐心地听她诉说完罗文芳的病情以及,说:“解铃还需要系铃人,她必须跟你父亲见面。只有你父亲诚挚的道歉才能让她慢慢走出来。”
“可是,这……能不能刺激到我的母亲,她告诉我,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我父亲了了。”苏梦迪说。
“恨有多深,”孟泽浩说,“当初的爱就有多深!所以你父亲的致歉才能安抚她,让她走出心魔。”
苏梦蝶若有所思。
孟泽浩说:“梦蝶,这段时间一定很累,但是不得不累,因为你是个负责任的好孩子,实在扛不住就不在报社上班了吧,先好好陪母亲。我公司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谢谢,孟叔叔。”苏梦蝶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工作我不能丢,因为没有了工作,我就像没有了灵魂。母亲的病是间歇性,还好,不影响我的工作。”
孟泽浩唏嘘说:“现在有多少年轻人能像你这样孝顺?梦蝶,这个事你又让我更一步见识到你的人品,说好了,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我们公司工作。我们需要你这样品学兼优的员工。”
叶青笑道:“孟叔叔,你到底是来挖墙脚的还是来做心理咨询的?你让梦蝶多为难啊!”
孟泽浩爽朗大笑:“都是,都是!”
苏梦蝶看着孟泽浩,突然灵光一闪,她仿若有一种心灵感应,仿若在一个久远的梦里,孟泽浩,穿着民国时期的袍子,站在一庭院门口,笑着对她说:“女儿,放学回来了?”
她脸色苍白,出了一身冷汗。
“梦蝶,你怎么了?”叶青的询问把她拉回现实。
苏梦蝶看了看孟泽浩,说:“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家了。”
叶青说:“我送你和孟叔叔回家。”
孟泽浩说:“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来的。你送她就好了,梦蝶,记住,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一定要让你的父母在一起见面。只有这样,你的母亲才能得到你父亲的歉意,才能豁然走出来。”
苏梦蝶点点头,说:“谢谢你,孟叔叔。”
叶青开车送苏梦蝶回家。苏梦蝶说:“叶青,我想想听音乐。可以打开车载音乐吗?”
“你太客气了,梦蝶。”叶青打开音乐。
贝多芬的月光!苏梦蝶听着这熟悉的钢琴曲,突然又出了一身冷汗。
钢琴曲在车里蔓延,苏梦蝶感觉到一阵眩晕,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前方的路越来越黑暗,迷离。
“叶青,我什么也看不到了!”苏梦蝶惊恐地喊着。
她能听到叶青在黑暗里说:“梦蝶,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了呢?我们这是去哪里?”梦蝶说。
她用手慌乱地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