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不点赶紧认错,玉安和惠安不好多计较。他们长在书院里,对书院里的夫子别有一番敬重,肯定见不得别人拿岑夫子的缺点取笑。但长洲长晖的熊他们也是见识过的,他们熊归熊,却没有恶意,单纯只是觉得好玩罢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放纵。
玉安作为下一任山长,在维护书院形象、夫子们的形象方面从不敢懈怠。当下开口,“犯错要罚,你们俩人虽无恶意,但对师长不敬,我不能视若无睹。就罚你们将《礼记中的《学记《中庸《大学各抄写十遍,回头拿给我看。”
长洲长晖如遭雷击,想反驳,可这次确实是他们不对。
他们不想被罚抄书,但若不抄书,回头玉安哥哥把这事儿告到爹和宋伯父哪里,得了,那惩罚只会更重。
两人弹筋估两,决定就这么认了吧,不然还能怎么地?
两人蔫蔫的认罚,看的小鱼儿几人心中叫好。就是该给他们两人一个教训,不然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长晖淘汰出局,片刻后,小鱼儿也出局了。再之后是荣哥儿、惠安,最后剩下长安和玉安。长安终究比玉安逊色一筹,这是早就知晓的事实,认输也爽快。
小鱼儿才艺学的不少,但基本都是舞蹈,好在如今身上的都是广绣大衫,跳起舞来也很好看。
长安随身带着一把玉箫,小小一把,跟玩具似的。青阳书院多竹子,烦闷时,压力太大时,读书太累时,他会拿着玉箫到竹林吹一会儿,只当是舒缓心情了。
小鱼儿跳舞,长安吹箫,荣哥儿高歌一曲加入其中,就连惠安,也有韵律的打着拍子,不时尾音叹喝,配合荣哥儿,竟是非常有意境。
玉安看的心痒难耐,一只手不住的摩挲着身上的衣料。他是胜者,不用出节目,可此时他更想和长安换一换,做那个为她奏乐吹箫的人。
可手中没有乐器,好在他学的驳杂,别的东西也会一些。
玉安拿起石桌上的快子,有节奏的敲起桌上的杯碟。
杯碟中装了深浅不一的果子露,发出或轻或重,或古朴或轻灵的声音,毫无缝隙的融入进去,造就一场视听盛宴。
唱和声停下来,叹喝的尾音渐渐止住,萧声不见了,最后只余下轻灵的杯碟声,也缓缓消失在天地间。
小鱼儿抬头看向众人,长安、玉安等人俱都鼓起掌来。长洲和长晖早就忘了刚才的沮丧懊悔,现在上蹿下跳怂恿哥哥姐姐们,“再来一曲。”
那种微妙的意境顿时就没了。
小鱼儿白了两个弟弟一眼,“就你们俩,吃干饭的。”
长洲:“稀饭我也吃啊姐姐。”
小鱼儿气结,顿时不知道说啥了,只能再给弟弟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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