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怪物。”四目道长嘀咕道，不过他现在也看明白，眼前这位恐怕根本不需要他帮忙。

不过单凭肉身就能降服妖物，这是那门那派的护法神将，还是武道通神的武者，四目不得而知。

颜旭捏着狐妖脖颈的手指逐渐发力，感受到巨大的压力，无法挣脱的狐妖两眼开始翻白，嘴角都吐出白沫，舌头也耷拉下来，倔强的尾巴也仅仅坚持片刻后最终垂落，只剩下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松开手，任由狐妖摔在地上跟死狗一样，颜旭转身看向四目道长，抱拳道。

“魔都关帝会颜旭。”

“茅山四目。”

“幸会。”

“幸会。”

颜旭知道四目道长的身份，四目却不知道他的身份，毕竟他的主要活动范围并不在这，而且以赶尸为生的他平日昼伏夜出，少与人交谈，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不过从面相看，四目发现对方并非滥杀无辜的邪恶之人，虽然眉间煞气凝聚，却眼神清明，于是再仔细瞧了瞧死的那三个人。

“原来是马贼。”四目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这三个人的身份自然瞒不过他，顿时嫌弃的撇了撇嘴。

“四目道长，能否感知这狐妖是否杀过无辜之人？”颜旭一脚踩住缓过劲了想要溜走的狐妖的尾巴，对四目问道。

“这我可以做法开眼帮你看看。”四目立刻明白颜旭的意思，看样子是想要收服这只狐妖，这没什么，他年轻时也有过这想法，但是妖怪哪有那么好降服的，本想劝说，不过想想对方打狐妖跟玩似的，也就算了。

摆了简易的法坛，一番做法后，四目给自己开眼，转身定睛一看，差点没把眼给晃瞎，吓得他赶紧解了法术。

其实四目做法看狐妖才是顺便，真正的目标反而是颜旭，毕竟面相归面相，万一对方是一脸正气却心思恶毒的那种人，他也能趁早做些准备，至少绝不能让对方收服那只狐妖。

恶人加妖物，谁也不知道能惹出多大的麻烦来，作为茅山传人，既然见到了自然不能不管。

茅山法术确实有独到之处，看了眼后，四目发现那狐妖虽然杀过人，却没沾染什么怨气，想必下手的多是马贼这类该死的人。

四目并没有什么道德洁癖，只要妖物杀过人就该死，在他看来，有时候人比妖怪更可怕。

不过这次观察的重点并非是这只狐妖，所以他接着转身的功夫瞧了颜旭一眼，结果吓了一跳。

颜旭杀过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光是魔都就有三五百人，毕竟除了领头的，那些手段更为残忍的帮凶也该死，所以清理的时候他自然不会放过。

东瀛时出手虽然不多，但是战场割草上演无双，杀人也是无数，因此一身血煞之气极为浓烈，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在内，如魔似鬼。

这种状态下，不出问题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说随时可能入魔，所以吓得四目差点尖叫出声。

打妖怪跟玩似的人入魔，这得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最要命的是，入魔不是变成妖怪，大多数法术根本无法起效。

想要请祖师爷上身，还得提前准备，而四目不觉得对方会给他机会。

正当四目准备跑路的时候，此人头顶三尺有神光落下，虚空中有两尊神人显现，差点没闪瞎他的眼。

凡人怎能直视神灵，哪怕只是一点神性投影。

好在神灵并没有针对他，而四目也是有传承的，这双眼睛才得以保住，不过酸痛流泪也是难免的。

这下四目明白为什么此人明明杀人无数，却没有入魔，还一身正气有善功加身，原来是有两位大神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