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嘉定十六年,腊月二十五,临安城,万岁巷,济国公府。
时当南宋皇帝赵扩当政晚期,自靖康之耻,宋室南渡,已经走过了整整九十六个年头。
大约是半夜三更二刻的样子,过敏的神经忽而颤动了起来,从枕上举起沉重的脑袋,半睡半醒之间,下意识展开手臂,却碰到身旁的滑腻的……
“啊……”
赵竑大惊之下,转过头去,旁边一片雪白的女人身子映入眼帘,腰肢纤细,玉柱般的大长腿,薄薄的床单只是遮住了臀部以上……
这真是令人血脉喷张……
这……是哪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对不对!他不是在西北支教吗,怎么可能出现在了女人的床上?
房间里没有空调,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热?
这可是世界历史上极其罕有的炎热年,河湖干涸,火灾频频,身处钢筋水泥的大都市,怎么会这样舒适?
收回心思,四下打量,房间最少也有百八十个平方米,借着微弱的烛光,可以看到所有的家具和装饰都是……
低调的奢华!
家具古色古香、典雅平正,瓷器、漆器色彩纯净,不事雕琢,质朴淡雅,就连地毯也是色彩淡然,和墙上的山水画出奇的和谐。
两世为人的赵竑,惊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用被子遮住下身,蹑手蹑脚下了床,来过墙边极其精巧光滑的楠木梳妆台,一面古色古香的铜镜中映出的脸庞,让他心惊肉跳,也怅然若失。
他真的如此年轻,这不可能是假脸吧?
虽然没有后世的几块腹肌,但是皮肤紧致,年轻了十几岁。
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他看花了眼?
这是他吗?
“殿下,你这是要去上朝吗?天还早着呢!”
女人一口地道的苏州话,却亲切无比,听得赵竑心惊肉跳,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他是江南上的大学,有几个同学就是苏杭人,以至于苏杭话他也懂了大半。
殿下?
还是典夏?
忽然,懒洋洋趴在屋角的大黄猫站了起来,瞪圆了黄澄澄的眼睛看着赵竑,“喵喵”叫了起来。
赵竑一惊,后退一步,被身后的矮凳一绊,“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幸好织毯够厚,屁股才没有开花。
“殿下!”
几乎是同时,屋里和门口,都有人叫了起来。
床上的女子下了床,拿起了几上的衣裳,很快追了上来。
“殿下,怎么这么不小心?”
床上的美女说道,和两个进房婢女打扮的年轻女子一起,给一丝不挂的赵竑穿衣。
赵竑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给自己穿衣,很是尴尬,却不能拒绝。
这种穷奢极欲的享受,让他惊奇,又……刺激。
大半夜的,她们怎么给自己穿起衣服来了?
这是要出门吗?
“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赵竑惊讶地抬头一看,原来是笼中养的鸟儿,竟然有十几种之多,挂满了细细的锦架之上。
几个小小的五彩斑斓的织笼,里面似乎是……蟋蟀!
这是个什么纨绔膏粱,竟然还玩这些东西?
“殿下,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你是要上朝吗?”
美女一边给赵竑穿衣,一边问道。
赵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闹出笑话。
殿下应该不是典夏,上朝又是什么玩意?
他是某一朝的皇子吗?
美女赤着身子,周身雪白,凹凸有致,面容洁白妖艳,浑身充满了原始的诱惑,简直可以说是天生尤物。
赵竑的鼻血,差点就要滴下来。
尽管知道对方居心叵测,赵竑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大饱眼福。
食色性也,谁也不是红尘外高人,可以清心寡欲。
何况还是……枕边人。
“殿下,官家九五之尊,自有上天佑护,你不必太过忧心。”
还以为赵竑是为大宋皇帝的健康忧心,美女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