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啐道:“呸,也不怕那风大闪了舌头,不过几顿饭而已,也劳你惦记?大不了你哪日有空,去我家住几日,我一天三顿饭外加消夜供着你,让你把这几顿都蹭回去得了。”她一边说,凤姐和平儿就一边笑,凤姐捧着肚子一边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说,我也算是辩才无碍的,怎么就添了你这么个对头,那句戏文是怎么说来的?既生瑜何生亮?罢了罢了……”
金桂笑道:“周瑜和诸葛亮要是咱们俩这样儿的,那曹操也不用费事儿了,派几百兵马直取了东吴和蜀地就是。”说完平儿笑的直喘气道:“真真不知是我们的造化还是报应?素日里有二奶奶这张嘴还不够,如今又添了个大奶奶,我这肠子大概要断了。”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金桂便出了贾府,之前薛姨妈已经给了她岫烟的地址,原本说明儿去接的,只是金桂怕第二日有事情,现在白天也长,这时候不过是半下午,那地址又不远,就索性去接了。
马车直来到一座四合院前,邢岫烟和她父亲便是在这里租了一间屋子住。听了金桂的来意,只把那老头喜得合不拢嘴,他正发愁每天生计艰难,赌博吃酒都不能尽兴,还得管女孩儿一口吃的,如今一听说婆家把人接了去,真是正中下怀。甚至连礼节都不顾了,只觉着能有人养他女孩儿,让他自在吃酒耍钱就成。
邢岫烟却是个知礼的姑娘,又见父亲贪婪嘴脸,张口就问聘礼银子的事,不由得又是羞又是气,面孔都飞红了,眼里堕下泪来,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却听金桂道:“姑娘这身上有孝呢,待过了孝期,自然就下聘迎娶了,舅老爷这时候却着的什么急?”
一句话说的那刑老舅也红了脸,含含混混道:“我不过白问一句,奶奶别往心里去。”言罢金桂也不屑和他多说,给他留了二十两银子,便拉着岫烟的手出来,又吩咐了小厮几句,她这才和岫烟上了车。
马车辘辘驶去,那小厮却回转屋来,一眼便看见刑老舅捧着那锭白银笑的见牙不见眼,这小厮便撇撇嘴,上前道:“舅老爷,我们奶奶吩咐小的给您带个话。刑姑娘这情况,又没嫁过门去,论理我们家就不管也是应当应分的。不过是我们太太和奶奶心慈,不忍她受苦,又看着一个姑娘家,和爹爹住在一起诸多不便,所以才接了她妥善安置。大文学今儿这二十两银子,是我们奶奶给你日后花费的,将来下聘迎娶之事,一概不必你操心,也不用你出一文钱。”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那刑老舅乐的不住点头,口称菩萨,他这才冷笑道:“只是有一样,我们奶奶说了,这三年之内,不管你是惹了什么祸事,抑或赌钱吃酒没钱了,却是不许你去找刑姑娘和我们太太。你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做什么活挣不来一碗饭吃?若安分守己,这二十两银子也够你花一阵子,我们养了刑姑娘,却没有义务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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