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愣了,斯内普教授却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猜对了。
其实我也想过,或许那个女人是一个食死徒,这是最有可能的一个身份,当然我也抱持着她其实只是一个巫师疯这样的幻想。
如果她是一个食死徒,爸爸杀了她,那么其他的食死徒会不会发现我们而来报仇呢?
这是极有可能的,根本是一定的。
虽然我一直抱着侥幸的想法,参加圣诞游行的人那么多,或许不会发现,但或许巫师们有普通人没有的办法,比如通灵之类的,那就算当时那个女人的尸体已经毁掉了,查出凶手是谁却根本一点也不难。
这个想法隐隐潜伏在心底,我忍不住想逃避。
斯内普教授说要将父母他们藏起来,混在普通人,希望可以帮助他们逃过食死徒的追捕。而我当然就要回学校了,这就是他来的目的。
我忍不住问:“如果要将我父母藏起来,为什么我要回学校,一起藏起来不好吗?”
为什么要单独将我带回学校?
斯内普教授冷笑连连:“赫夫帕夫的想像力一直是诸学院间最出众的特色,明智的小克林顿,把你骗回学校当然是为了将你利用个彻底,送到黑魔王面前当枪使的。你的小脑袋里能不能不要装稻草!!”
我被他喝斥得全身一僵,马上立正站好双手肃立。
他恶声恶气的说:“当然你想跟你爸爸和妈妈躲在一起当然好,这样更省事。”
我不解的抬起头,那又为什么特地接我回学校?
他叹了口气,平静的问我:“你呢?是想躲起来还是回学校?校长叫我来时,曾经交代我给你这两个选择。看你的心意。”
问我是想躲起来,还是想回学校?我当然是想跟爸爸和妈妈在一起,那所学校难道是个好地方吗?可是正想这样说,在他的目光下去忍不住迟疑了。
躲起来……?他为什么这样说?
斯内普教授瞪着我,恨铁不成钢般说:“赫夫帕夫!不该多想时胡思乱想,狠不能把自己当成王公主一样贵重!看旁边一堆等着利用自己的人!!应该多想的时候一点也不肯用脑!!”
我瑟缩的低下头。反正被他嫌弃惯了,要是哪一天他突然夸奖我两句,那才是不正常的。
他说:“我问你,你是愿意再经历一次面对那个女人时的事吗?”
我猛得抬起脸拼命摇头!
他接着说:“你以为每一次都有一个父亲挡在你面前吗?”
这次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继续说:“一个巫师,被另一个巫师威胁时,只有魔杖才是你真正能依靠的武器!麻瓜的力量虽然能在一时有用,但其他的呢?手枪能够抵挡诅咒吗?能够抵挡魔药吗?如果你的父母或你了毒,你能把他们送到麻瓜的医院里去吗?你能寄希望麻瓜医院可以救治魔法创伤吗?”
不能。
我脸色惨白。已经明白教授的意思了,我虽然自认为已经对巫师的世界了解得够多了,但在那个女人面前,我除了一个铠甲护身,竟然一个有用的咒语都使不出来。如果当时爸爸没有拿枪呢?如果那个女人没有轻敌呢?事后我猜测,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手枪是什么,巫师使用咒语杀人,就是以前将巫女处以火刑,她们也只当成玩笑来讲。可能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把射自己身体,那几个流血的小洞当一回事。
甚至她为什么不用铠甲护身来保护自己,这我就猜不透了。想起曾经看过的电视上有故意受伤的斗士,只是为了让对手心生怯意。是不是那个女人以为很轻易可以除掉我们,根本没将父亲这个麻瓜的攻击看在眼里,所以认为完全不用防御?
在圣诞节之前,我认为我的力量已经足以保护爸爸和妈妈,我也做了足够的准备。但事到临头我才发现,其实我根本还没用的很。就算当时我们使用了门钥匙,但马尔福也说过,巫师会追踪咒,如果当时我们用了门钥匙,而那个女人又好整以暇的追过来,那我们也只是换一个地方打而已,事情根本不会改变。
这一次会平安无事,只能说是运气。那个女人如果能认真一点,将她眼无用的麻瓜看得重要一点,我们一家三口可能就要死在那个异国的小巷里了。
我已经完全明白教授的意思了,他是认为我绝对不会逃避危险,心存侥幸,才认为我一定会跟他回学校的。
话说到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看我已经明白过来,立刻拂袖离开,只说过完圣诞假期让我直接回学校。课本什么的不必操心,现在外面形势不好,学校会给我准备好。对角巷不许去,最好在上学之前连门都不要出。
他走后,我看着仿佛失去全身力气一样的爸爸和妈妈,忍不住扑到他们怀里。
妈妈抱着我哭,她的眼泪像滚水一样烫,砸到我脸上烫得我心疼。
可是我却一点都哭不出来,好像眼泪已经干了一样。在这一刻我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醒,霍格沃兹的事在我的脑袋里变得鲜活起来。
我握着妈妈的手说:“妈妈,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回霍格沃兹的事,已经成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