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着:谁到了我媳妇这种高度能做到这样?他要感恩,要对她更好。
况且媳妇孩子热炕头就陪他半年,半年时间,每一天都是倒计时。所以他要争取所有空闲时间对三个宝好,做名好爸爸好丈夫。
俩人就这种心思,啥日子过不好?
可远在京都的家人们却不看好,非常惦记。
大清早,毕铁刚拿着干豆腐卷黄瓜小葱蘸辣椒酱卷着,卷好了递给拄下巴发呆不好好吃饭的刘雅芳:
“你说你,这不是贱皮子是啥?俩宝搁家那会儿,你天天吵吵累死了,说把死身子不能出门啥的。这回不用你了,出去溜达吧?倒不出门了,不出门也就算了,你上哪辈子火?”
刘雅芳横了一眼毕铁刚。
她现在浑身没劲儿,干啥啥没劲儿,也就跟毕铁刚打嘴架能有点儿精气神:“外面乱成啥样了?出去瞎溜达啥?我告诉你,你也不许给我出门。”
一把抢过干豆腐,咔嚓咬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呢就捂嘴要吐的样,疼的刘雅芳直拧眉:“你没长心啊?我嘴上长俩大火泡你瞎啊?你给我蘸辣椒酱,哎呦天儿,疼死我了。”
毕铁刚懒得搭理,他现在也快要被骂习惯了。
自打外孙们走,他家这婆娘就跟个精神病似的。
默默叨叨。一会儿骂女儿不长心,咋能不听劝带走俩宝。一会儿唠叨那面儿条件不好,孩子们能受得了吗?一会儿又说大妮儿一人整孩子,女婿指不上,能带明白吗?
就这样,比起闺女刚走那两天,还算好的呢。
刚离开那两天,闺女那不是开车在路上吗?在毕铁刚看来,那几天简直了!磨叨不要紧,主要发神经。
半夜三更,孩儿他娘睡着睡着觉会忽然坐起身,捂着心口窝,眼也不睁,披头散发坐在那嘀嘀咕咕,仔细一听:“好梦留下坏梦走,好梦留下坏梦走……”念三遍才算完。
等你拽她胳膊问咋的了,她会直勾勾瞅你说:
“给大妮儿打个电话吧。我刚才做的梦可不好了。哎呀妈,我咋这么闹心呢?别是咱家小溪和小龙人有啥事儿。”
听到这种答案,毕铁刚会气的不行。那几天好几次啊,闺女明明白天都会打电话,到晚上还这么神经,他一度觉得谁都不能有事儿,就他会被媳妇吓出事儿。
现在半个多月时间一晃眼过去了,毕铁刚倒麻木习惯了。
他不是被磨没了脾气,而是前两天他这婆娘跟外孙电话里聊完,挂了电话后忽然捂脸嚎啕大哭,哭完跟他说的那番话,刘雅芳说:
“说给带走就带走,我能习惯吗?从他们离了娘胎到现在,我就没撒过手。两年多的时间,我都不会干别的事儿了,就会伺候俩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