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记恨的女人来讲,放下什么东西也很难。
楚亦清会不甘心地想:
这是犯罪啊。
这和她耍手段让李春兰没有工作能一样吗?这和李春兰告诉王建安她和汪海洋之间,性质还要恶劣一百倍一千倍。
她和王建安,包括职工和那俩集装箱老板没事儿,算他们命大。
要是让李春兰得逞了……原谅?任何人有任何闪失,谁为这些悲剧承担后果?
她过不了那个劲儿,一想到后果二字就想气愤的坐起身,指着王建安的鼻子像往常一样呵斥:“妇人之仁”!
但最终,楚亦清眼皮只是颤抖了几下,将双拳、将被纱布包裹的右手攥紧,紧到伤口崩裂才松开。
她能质问很多人,包括她自己,就是没脸质问丈夫。
他最无辜,被烧伤是因为她。疼的在处置室里哼哼唧唧,都是因为她。
王建安站起身,挪腾着伤脚接过张秘书手中餐盒的时候,楚亦清想起丈夫,一滴泪珠儿滑落腮边,随后眼泪再消失不见。
放过吗?
她和汪海洋之间,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的情侣,就不该再见面,也永远不会成为朋友。多年婚姻过后,太容易触发心里的某个点。因为当年就埋了不甘心、没有彻头彻尾结束的那条线。
建安说的对。
多年前,她管汪海洋叫哥,那个是干净的背影。
多年后,大家都戴上面具,被生活磨砺的越来越现实,谁都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有思虑、有权衡、有算计,见面还有什么意义?
瞧,汪海洋在这关键的一刻,他找的不是她,找的是王建安就可以说明一切。
他居然不敢拿过去去赌,而是敢拿王建安怕她丢脸,觉得李春兰被抓那一刻,就是她楚亦清被外界纷纷议论的短处,拿这点在和王建安、一个跟他大打出手的人赌。
可见,她和汪之间吃的那些饭,说的那些所谓掏心窝子的话,毫无意义不是吗?
亦如到了汪升职的关键时刻,她像涮人一般玩闹撒手。
何必见面,何必把他踩到泥里。
是啊,何必……
王建安对张秘书说道:“对外公布,意外。”
“警察那面儿?还有损失?”实际上,小张是不敢听王建安的,她在看向病床上的楚亦清,而后者紧紧闭着眼。
王建安深吸口气:“那能几个钱?那破房子,把地皮烧坏啦?哼,至于那些样品该赔就赔。记住了,谁询问都把那些烂在肚子里。”
随后想了下,又小心眼的补充了句:
“他再来,无论找谁,来干什么的,都拦住了,没必要再见面。另外就是你以后接到电话了,直接扣掉就完,当不认识,听明白没有?”
“楚总?”
“楚什么总,出去吧!”几次对话,王建安彻底不满了,他媳妇不听他的也就算了,怎么谁都不把他当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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