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小锋,只听我说五分钟,行吗?
毕月,不提过去种种,就说你给我的感觉。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满二十岁。
十九岁的姑娘该是什么样?还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姑娘。
你自己说,接人待物应该是什么样?
可你呢?见我时,眼中没有惊慌,没有惧怕。
如果我没看错,那不是穷横的倔强,你当时眼中居然是不屑。
这不是一个正常那个岁数的反应。
说实话,我踏进病房和你对视那一眼,你那警戒的状态,和不过如此的眼神,刺激的我火冒三丈。”
这话说的毕月心里一咯噔,也让她迈步的脚一顿,却没有回头。
楚亦清稍微平静了些,又重新坐在茶桌前,看着毕月的后背继续道:
“你刚才说了,换位思考。
如果当时车里是王昕童……我思考了,所以今天让妈约你出来道歉。
别怨她。
那请柬也不是收买你,不是在为我做错事儿补偿怎么样。
谈不上。
你一辈子不认我这个姐姐,那是你的自由。
说白了,我弟妹那个身份无论谁来当,只要进楚家门了,
能帮的,你可以不接受,可我要竭尽全力。”
说到这一顿,不再是语速极快,楚亦清忽然一叹,情侣叫欢喜冤家,可她和弟妹算什么。
“毕月,或许我们就属于没有眼缘的人。直到现在,你说你有耿耿于怀的地方,我也有。
你也换位思考下。
你弟弟有女朋友吗?
假设你也欺负过这样的弟妹,她该有的反应。
当你弟弟领一你这样的姑娘,即便我们在医院第一次见面不愉快。
可那姑娘要是敢跟你破口大骂,反应出乎你意料,并且做出的反应,还不符合她成长的背景和阅历年龄,眼中装满浓浓的不屑,你觉得那姑娘对你弟弟是真心的吗?
父母在婚姻大事儿退让一步,那是因为在乎孩子的感受。
那女朋友这个身份因为在乎会什么样?
会忍住难堪赔小心。不说忍打忍骂,最起码不会我骂一句,你八句,扩大事情严重化。
我怀疑你的真心用心,越说越往你图小锋钱上扯,有错吗?
在当时的我看来,似乎不惧的前提,没有顾虑的破口回骂,不在乎分手不分手,无所谓干起来会不会关系很僵,正常人只能理解为你对夹在中间的小锋不在乎。
好,说这些没意义了。
就说我的私心,就说你当时对我那种敌意,哪个当姐姐的想要个跟自己不对付的弟妹进门?
我手段恶劣,我承认,我这一向对对立面下手狠。
等有一天你也经商几年,不,一年。
你要是惯性思维没达到做事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做不好生意,你会赔的土崩瓦解。”
“够了楚亦清,我烦透你了!”
毕月边气哼哼的掀开门帘,边拧眉边小声道:“嘚啵嘚嘚啵嘚的,不咬人膈应人。”
这态度让楚亦清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歪头看着窗外,连喝了一壶茶水,坐那劝自己:这是弟妹,气死自己也是楚家人。
……
市政府大门口,毕成把领带递给毕月,用手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又一伸脖子等他姐给系领带,这玩意儿他一直系不明白。
“姐,你不是雇那个唐爱华了吗?怎么不叫他一起来?
啊,他是副总,我啥名头没有。
你拿你弟弟当骡子使唤呢,哪有坑哪顶,忙的我嗓子都冒烟儿了。”
毕月沉默,被楚亦清搅合的心绪乱糟糟。
“姐?”
“哎呀!”毕月烦了:“姐什么姐。叫人来,连个巴掌大的地方都没钱拍下来,让人心慌跳槽啊?嗓子冒烟儿废话还这么多。你等会儿给我学着点儿。”
毕月将她的皮包往毕成怀里使劲一塞:“走!”
毕成纳闷:“你哪来的邪火啊?”摸了摸脑袋:“舅舅说啥刺激你了?”
进了会场,毕月成了月亮湾大酒店的毕总。
而意气风发的楚亦锋,在同一时间也进了会议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