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锋走了。
刚开了荤的愣头青,坐在火车上望着漫漫长夜,不自禁的一声叹息。
他心心念念的“九浅一深慢悠悠”以及“欲射还休”,全都没实施成功。
因为在他走的当天中午,他接到了战友兼老同学乔延的电话。
乔延说:
“亦锋,帮我个忙。
老家那面出了点儿状况,地里没人干活了。
帮你嫂子买张火车票,你嫂子得回家铲地插秧去,东西太多,她还带个孩子,你帮她送上车。”
是啊,这才是普通军嫂的生活。
男人不在家,军嫂得一个顶俩,既要当好家里的妻,还得当名合格的儿媳。
楚亦锋送走拎着大包小裹的嫂子,对着趴在车窗上看热闹的妞妞挥手时,毕月已经站在学校门口,望眼欲穿的等了近一个小时。
没有手机的年代,干等人等不来,太考验耐心。
毕月其实是有点儿生气的,她可是扯谎肚子疼,特意提早几分钟出的学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俩人一个返回饭店时,另一个已经上学去了。
等晚上毕月拎着水果罐头去送楚亦锋,楚亦锋身边又站着姐夫王建安,两面再一顿介绍。
楚亦锋又开始嘱咐毕月关于地的事儿去找姐夫什么的,给了毕月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各种规划图以及那张二十万存折。
至于姐夫王建安,他很明白事儿。
王建安一直就没告诉他媳妇小锋求他办事儿,办的还是瞧不上的毕月的事儿。
也就是说,这对儿小情侣,开头很美。
小船上荡悠悠地吐戒指,海浪倾听他们的欢呼声,一起看潮起潮落日出东升。
但俗世红尘中,哪有那么多的美梦。
没有拥抱,没有情话,悄然离开。
清隽的男人迈上火车那一瞬,也只是回眸在人群中多看了毕月一眼,脚步一顿,那就是他舍不得的外露情绪了。
而毕月就更直白了,她也只是嘴角边儿带着浅笑,冲那个清隽男人挥了挥手,这就算送他去千里之外了。
遗憾呐,遗憾。
楚亦锋躺在卧铺上,双手枕在脑后,他已经开始盼下一次休假了。
下一次,他一定要在离开时是:事了拂衣去,腿软路难行。
所以说,男人和女人真是不同。
都这时候了,楚亦锋还在满脑子黄色废料,毕月却不一样。
毕月虽然表现地淡淡的,可她握着方向盘,红灯已经转绿灯了,她却不知道是该左转还是右转了。
心,一时还是有点儿空落落的。
回来呆这么几天,差点儿都要习惯了,又走了。
为何敢飞蛾扑火一般的跟楚亦锋打得火热,毕月问过自己的心。
那颗心里有叛逆,就是做了怎样?
上辈子就畏畏缩缩的,这辈子还是?那没劲透了,干脆不谈恋爱。
那颗心里更有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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