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多钟,毕家大铁门有了响动,毕铁林一身冷风冷气地进了院儿。
大铁门一响,俩个小屋里都有了动静。
只不过毕月是先于毕铁刚出来的,因为毕铁刚被“别的事儿”给耽误了。
“小叔,你店里了?你去笑笑那了?那面情况啊?”
……
而另一个小屋。
外面刚亮天,屋里也拉着密密实实的窗帘,毕铁刚在有点儿黑乎乎的屋里找杯倒水,他都习惯早上起来先喝半缸子拔凉的水了,这样能精神精神。
正仰脖往下一口干掉呢,他忽然“噗”的一声,喷的满桌子都是。
刘雅芳也被这一声给喷醒了,动了动,扭身迷迷糊糊地问道:
“咋的了?”
毕铁刚气急败坏质问道还咋的了,这缸子里是啥/无/错/@.?!”
“啥玩应儿啊?”啪嗒一声,刘雅芳打开了灯。看清了杯子才回道啊,是雪花膏。”
“你要药死我啊?雪花膏你放缸子里干啥?”
刘雅芳赶紧坐起身,摆手安抚:
“别吵吵。大早上的,孩子们好不容易放礼拜天,你给他们喊醒了呢。我那不是没地方搁了吗?咋的?你给我喝啦?艾玛,白瞎了!”
毕铁刚都品不出嘴里是啥味儿了,一冒香气,听到白瞎俩字更生气了:
“你抠它干哈?一天天把你闲出屁了!雪花膏不放瓶子里,你搁我缸子里?雪花膏瓶呢?”
“瓶子不是当火罐拔脑袋了嘛,我脑袋疼,罐头瓶子还太大。你那一巴掌呼的我脑袋嗡嗡的,不说你别不自觉。”
毕铁刚使劲将水杯往桌子上一放,气哼哼地转身推门走了。
刘雅芳等没人影了,才重新躺下,小声嘀咕道:
“瞅你死出吧。我还没急眼呢。唉,白瞎了,这可真是没啥擦的了。”
……
毕铁刚和毕月走了个顶头碰,说出的话是嘱咐的意思,实际上是不放心在磨叽,背着手说道:
“回屋再睡一觉去。
今儿个让你娘在家给你们几个做点儿好吃的。
你是跟她没事儿出去溜达溜达,还是搁家看书的,别可哪乱走。好不容易休个礼拜天,招招家。”
毕月吸了吸鼻子。她爹身上这是味儿啊?
随后才解释道:
“爹,我得出去一趟。卖地老王家那面儿得去看一眼,不能办完过户就不露面了,不地道。我还得去趟医院。”
“去医院干哈?”
“笑笑她弟弟住院了,脑袋给磕成脑震荡了。”
毕铁刚这才明白咋回事儿。
难怪铁林连饭都没吃就走了。
毕铁刚也没说毕月出门行或是不行,背着手都走出两步了,才又站住脚嘱咐道:
“别空俩爪子去。看病人得买点儿。
冲你小叔那头,也得买点儿好的。就当咱家的了,钱不够管你娘要去。”
说完推开屋门,毕铁林正在呼噜呼噜地洗脸,连头发碴子都洗了,弄的一地水渍。好长不见,毕铁刚有一肚子话想跟毕铁林唠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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