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林,你不懂,你不懂,我活着就为闺女,以后也为她。
我都被坑成这样了,我哪有什么后半辈子?
我只要一想到他要敢领别的女的,让我闺女叫妈叫阿姨……
去他那想瞅一眼,还得看那女的脸色……
我孩子,我家娟子咋这么可怜?
可怜到,呜呜……
以后找对象得跟人家说,她是缺爹少妈的,要先问问人家能不能过得了这关?会不会嫌弃她?
结婚都得被婆家瞧不起,没等进门就得被婆家私下说,她爸妈是离婚的……”
毕铁林一个大男人,眼圈儿红了,他觉得受不了了。
他姐呜呜淘淘的哭,孩子顶着肿眼泡看他,估计都不懂以后真有可能面对的场面。
毕铁林赶紧站起身,将头侧向另一边,不敢看毕金枝,说话前要先深吸口气才能忍下嗓子眼的酸涩,这才说道:
“姐,你能别这样吗?”
毕金枝松开付娟,一把拽住毕铁林的胳膊:
“老弟,你就当姐没出息,像月月那孩子说的,我其实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
你们给我出头,给我出气,给我挡在前面,甚至连后路都帮我能安排好。我却没大能耐立起来。
谁的娘家能这样?我为我是毕家的女儿高兴的要死。
可你就当姐这辈子没出息吧,我一定要要付国那个人,我就把他当个活死人摆在那!”
最后一句话,毕金枝说的咬牙切齿:
“从今往后,你们谁也别贴补我!我要让他一辈子给我赎罪!给我当好娟子的爹,摆在那!”
毕铁林没影子了,在毕金枝的怒吼声中,他冲出了屋子。
都没用他说话,毕月就递过去了车钥匙和相机。
“你妈的,付国!我今天弄死你!”
毕铁林一拳头砸在了缺门牙且鼻青脸肿的付国脸上。
付国这次还手了,在毕铁林又一个拳风扫过来时,他用那只没伤的胳膊架住,看清了毕铁林眼中冒着火光的不可置信,泪意急出眼眶,喊道:
“铁林,打我要分个时候。我上门让你打。可今天,今天……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她要不行了,她要不行了!”
随后在毕铁林一愣神时,付国重新捡起地上那个属于付老太太的花包袱,拔腿就跑。
付老太太吊着最后一口气,她望了又望门口,她想看看她孙女,她想再打一顿儿子,她想替儿子去求情,觉得儿媳妇看着她年纪大了,应该能有通融的余地。
然而,她有很多事儿想做无能为力,很多话想对毕金枝说,也只能放在心底一遍一遍重复着:
娘以前因为你掉了男娃,骂过你,打过你,娘不对。
你回来过吧,我好好待你。让付国连本加力的待你。
我从没想过,我老付家有一天要换个儿媳。哪怕没有男娃,我乐意你。
你那人,性格爽利对我实在,我都知道,我就是不知足而已。
我总寻思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面压倒东面,就总想着拿着你。
我要知道那许小凤那样,过年那前儿我一定用大棒子给她打出去。这是我最后悔的,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招家里祸害了。
现在我要死了,再不会招家里来人了,为了孩子,要好好的继续过下去。
最终,付老太太用尽最后一口气,只来得及指着包袱说了句:“都给你媳妇!”
连嘱咐她儿子一定要哄回媳妇,要利用她死求儿媳心软的计策都没有说出口,就先于许老太太走了。
官方的说法是,老人嘛,摔一下都能要了命,老死的。(未完待续。)